“嬢嬢,你莫要多想,过去的事情大王早已不计较了,只是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变,他已焦头烂额了所以才会如此,”她这样解释。
谈及当年往事,太妃掉着红泪,竟是后悔起当年,她连忙携着绢子来擦拭了眼眶。
“原是我这老婆子的错,年轻时糊涂,苛待折辱他们母子,到老来,沦落到如此田地这便是报应。”
“嬢嬢哪里的话,往事已过多年,如今大王已然放下了”
瞧见她的眼泪,是对过去误错的忏悔,亦是对年轻时千万恩宠,满眼浮华的追忆,而如今,她再嫁夫死,被迫移离别院,深草老宅枯木环绕,只见空宅依然辉煌如旧,珍馐美馔,和璧隋珠绕身左右,不见当年门庭若市,小瞥玉阶青塘草及人。
清雅轻松走出笒霖苑后,两步左右,便瞧见了完颜雍坐于远处繁花飞落的长亭内,明光映射,残雪生光,仿佛他愈加憔悴。
因这几日的烦心事,她并不想理会他,便也不看他,对直的下了石阶,往苑口走去,走了几十步,便听得传来奇怪的声音。
“通通通通通通,”像是谁人敲击。
“沙沙”似是落英撒下。
她怀着些疑虑回转,又迈过那青石供门,穿过梅树。却瞧见了他自个,提着拳头不停的于那漆红石柱击拳相对,一拳接一拳,震的一旁接遐的树,都撒下簇簇蓓花。
他似是在发泄,亦似是在折磨自己,直到胸口的新伤发作,他才停下来,紧紧捂住胸口痛处。
可不待一会,他便又提起拳头打个不停。
瞧着那随风飘扬的红蓓,她已挪不开脚步,站于这廊亭之下,踏雪望梅,沉醉不知归路。
“大王”她见他无尽的拳打,便迈着小碎步走向他。
“她还是在乎孤王的”他听见她的莺啭便私下思考。
她立于亭前,将自己有些凌乱的长发整了整,与他双目相望。
她瞧着面前这位英气十足的亲王,眼中红晕,拳头上泛出点点血迹,直直的站在她眼前,回望当年,她心中又不免有丝心疼。
“大王,您注意些身子”
她语气那么轻巧,又是那么平静。
“清雅,孤王心里苦孤王如何对得起你姑姑。”
她听后,将他双手自那红柱上捋下,又转身坐在了亭子里的小石墩上:“我便是知道你为何如此,但是不好说什么,也没有权力去说道。”
“你说罢”他轻坐下道。
她瞧着他那泛着血迹的手背出神,又从袖中拿着绢子递给他。
“若我是你,自然不会原谅太妃但也不会去讨厌她平平淡淡过便好。”
她将脑袋撑住,不看他一眼,只顾着捏着袖襟。
“为何”
“许是我没心没肺吧一人若这般的对我,我为何还要去装作一副慈悲的面孔,去做我不想做的事”
“我不想做,也做不到如嫂嫂一般大爱。”
“那孤王”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毕竟是有母子的这层关系在,只能说是该尽的孝道要尽,不该管的事情也不用管,平平淡淡的度过便罢”
“你是这样想的”
“是,我自然替姑姑唏嘘,但一人既已然悔过,往事也不必去追,此类人等,也莫要想我日后掏心窝子的去待。都不是什么三岁小儿,做事心里也有分寸,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