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医生“哎这人眼睛怎么闭上了,快看看血压,是不是晕了”
手术护士“没有,在打呼呢。睡着了。”
实习医生“哎呦,可吓死我了。”
主刀医生“这位大姐真是心大,那么多积血,差点命都没了,她还能睡着”
“哎呦,可吓死我了,”凌志滨喘着粗气从教学楼后头跑过来,
“一个丑鬼嬢嬢在教,下面一群长得抱鸡婆一样的女娃在群魔乱舞。”
拉拉队其余兄弟们一听,脸上写满了失望。
原本敲了一上午的鼓,手臂都已经酸软到不行,一泄气,节奏整个儿乱掉了。
“你们怎么这样有气无力残兵败将似的,这鼓点子还能鼓舞士气吗
算了,先去吃饭吧,下午一点半原地集合。男女合练”腰里扎着红腰带的教练无可奈何道。
一众男拉拉队员把鼓卸下,往教练跟前一堆,一哄而散。
这位教练叫陈年,是杜止美央求他爸给挖来的教练之一。
他会唱秦腔,唢呐也吹得极好,各种乐器都会一些,这次被请来教队员们打鼓。
戴老师在边上冷眼看着,这位教练是真的有两把刷子,然而,衙档也是真的扶不上墙。
随手拉住两个男队员,“你们看着鼓,等其他人吃完了来换。”
那俩倒霉蛋也认识戴老师,知道这位爷惹不起,尽管心里极为不情愿,还是乖乖答应了。
陈年和戴思杰打了声招呼,拿出随身带的干粮准备吃午饭。
倒不是他节俭成性,而是老家尚有重病的老母亲要供养,实在不敢浪费一分钱。
“老陈,走,跟我去食堂吃点热乎的去。”戴思杰看不过去,上前把人架走。
今天梁洁被行政科的前辈派出去跑腿了,中午回不来,孟珍珍一个人去食堂二楼吃饭。
相请不如偶遇,三个人就坐在了一起。
一聊天才知道,原来这位陈年和孟珍珍的原身还是三秦老乡呢,桌上气氛一下子就热烈了。
孟珍珍将将才养成的职业习惯,就是爱听人说自己的事。
这位陈年一看就是个有故事的人,她赶紧给老乡加了一份鸡腿,眼睛亮闪闪地等着他讲故事。
陈年也是老乡见老乡,话匣子都打开了。
十多年前,家里穷得呆不住,高中毕业的陈年便千里迢迢来盘花支援三线建设。
当年他和同乡一起来蜀川的时候,路上遇到了骗子。这群没有什么人生阅历的年轻人,一下子就被骗了个清洁溜溜。
一行人傻傻在路上走了一整天,才被他们拦下了一辆到盘花市的长途车。
司机看他们确实困难,便道“没钱也行,路上让大家热闹热闹就完了。”
在这种特别窘迫的情况下,拯救他们的竟然是陈年儿时从父辈那里学来的几句豫剧卷席筒。
这一曲唱得他自己和车上的乘客们都留下了眼泪。最后也帮他筹到了饭钱,治好了那抓心挠肝的饥饿感。
到了盘花市,他一开始是在人家的私人小矿当架子车工,装卸爆破后的矿渣。
后来遇到个特别赏识他的小领导,把他介绍到平安煤矿当正式工。
现在2号矿做爆破员,在几千米的矿井下工作,在炸药箱子上坚持写诗。
“写诗”孟珍珍来了兴趣,“能给我欣赏一下您的大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