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妈还说舅舅的终身大事就交给她了,一定要把控好方向,帮祁准找个好的,不然她在大北荒的冰河下闭不了眼。
好家伙,直接把孟珍珍吓醒了。
凌晨04:44,她一身冷汗坐在床上。
刚才的梦如此真实,她能够听到冰河溶解在耳边流淌的水声,还有头发丝随着那细流微微牵动。
吃早饭的时候,孟珍珍顶着一对熊猫眼,整个人神情萎靡。
舅舅一大早就来给孟光南送自行车钥匙,怕“耽搁孟大哥上班”。
孟珍珍拉着他跟自己一块坐许麻子的三蹦子回平安镇,听着祁准像个小老头一样事无巨细的叮嘱,她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舅舅,你有对象了吗我妈托梦让我给你找一个。”
祁准黑脸一板,耳朵却蹭地一下就红了,“小孩子家家,不好好想学习的事儿,脑子里都装了点啥。”
来到学校,孟珍珍直接去高二的大办公室把高考报名表还给班主任倪醒,
“倪老师,我打听了一下,我这六月份就会去行政学校报道。
到时学籍不在学校,高考这个过场我恐怕是走不了。”
倪老师估计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他呆愣了三秒钟,低下头收起那张空白的报名表,“那好吧,你回去准备早读。”
回到教室,李想正拿着抹布在帮她擦桌子,孟珍珍不禁对这位勤快的同桌心生好感。
教室里这会儿人还没有到齐,陆陆续续有人背着书包进门。
严树正在望着前方,他高鼻深目、棱角有致的一张面孔,配一头阳刚板寸,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十分符合当下的流行审美。
隔着几列外,彭菲拿着作业卷看着他,直觉他看上去那么精神,心跳加速,不自觉地抿了抿发干的唇。
看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顺着他的视线观察他在看什么。
严树的目光其实是投射在他们这一组前排的方向。
而离开他五行外的前排,孟珍珍正兴致勃勃地跟李想探讨着作文得分秘籍。
她的眸子跟她高高挽起的头发一样漆黑鲜亮,皮肤光洁白皙,粉红的唇闪着莹润的光泽。
彭菲瞪着孟珍珍的漂亮的侧颜,捏紧了手中的卷子。
薄薄卷成筒状的卷子根本吃不住力,一下子她被拧成了麻花。
孟珍珍和李想聊得兴起,连老师进来都没有发现。
班主任倪老师现在看她颇为不顺眼,每一门课都是数一数二的,唯独他教的政治能考出个人神共愤的三十四来。
他把孟珍珍点名叫起来狠狠批了一顿。
扔给她一叠政治复习卷,倪醒叫嚣着要罚她到办公室里去做题,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才能回教室。
孟珍珍一看,一叠十二张政治卷,不禁咧嘴笑了。
政治是她目前最短版的科目了,短时间内要提升分数必须刷题啊,感谢老倪。
于是在全班同学惊讶的目光中,这个被老倪痛批了两分钟、喊她“滚出教室”的女学生,
非但没有因为觉得丢脸而恼羞成怒,也看不出半点被批评过后的不好意思,她只是拿着卷子十分真诚地对老师鞠了一躬,
“倪老师,我懂的,谢谢你啦。”
老倪呃知道就放在心里,不要讲出来呀,酱紫人家很尴尬的说。
这就是一场有预谋的开小灶。
孟珍珍在办公室刷了一整天的政治,当时社会背景下一些特殊的题目做得多了居然找到了门道,还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