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府听到,怒斥道“头发长见识短,简直愚昧山洪爆发瞬息万变,眨眼的功夫就把人冲走了,水性再好又济什么事”
媳妇刘氏听到,悄悄说“公爹在水上讨生活,下水非常谨慎,一直告诫我们出门看天气。如果下大雨,他绝对不会靠近河道的。”
“愚不可及。”程知府气急败坏,拂袖骂道,“劳役岂能和平时一样,当时队伍中又不止你们一家人,走不走哪轮得到他们做主”
刘大娘说“县太爷也是这样说的,回村后里正劝我们看开些,这应该就是个意外。我们婆媳本来都认命了,可是,自从他们父子失踪后,家里养的鱼鹰就不见了。前两天鱼鹰突然飞回来,爪子上还绑着一条布带。我觉得那条布眼熟,解下来看,结果那是我儿子的衣服,上面用血写着救我。”
程知府细微地抽了口气,憋着脸色,再说不出话了。陆珩听到这里,开口道“东西呢”
“在这里。”刘大娘连忙翻衣服,从衣带里取出一块染血的布片。士兵接过东西,递给陆珩。陆珩拿过来翻开,只一眼就确定上面是人血。他淡淡掀起眼皮,盯着刘大娘问“这块布都有谁知道”
“只有我们娘俩。”刘大娘忙道,“我们本来想去县太爷那里报案,但衙门的人一见我们就轰我们出去,说就是洪水失踪,让我们不要再来打扰县太爷。我们怎么求都没用,最后我们实在没办法了,才跑到行宫外面,想试试能不能伸冤。”
陆珩把布交给自己的人,示意他们收好。陆珩看向程知府,程知府脸色已经完全白了,虚汗涔涔,坐立不安。
“程知府。”陆珩慢慢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程知府张口却说不出话来,显然毫不知情。陆珩不想和他浪费时间,说“程大人,此事看来另有蹊跷,可能并不是普通的失踪。一会劳烦程大人将河谷村的户籍、地理志都送来,还有最近三年的失踪案,一并带来。”
程知府应是,哪还敢多话。陆珩初步问完,接下来要核查这两人证词真假,才能做下一步安排。他很自然地对锦衣卫说道“将她们带下去关押,不许任何人靠近。”
锦衣卫正要应话,傅霆州笑了一声,不留情面地打断陆珩的话“这两人说话条理清晰,未必真是普通民妇,说不定是刺客伪装。陆指挥使要查卷宗,恐怕没时间看管犯人,依本侯看,这两人还是继续由兵马司看押吧。”
五城兵马司管京城治安,傅霆州的话也算合情合理。现在陆珩的关键线索就是这两个人,这么大的把柄,傅霆州怎么肯让出去。
陆珩脸上露出愠色,他拍了下扶手,冷冷看向傅霆州“镇远侯,你扣押锦衣卫人证,意欲何为”
跪在地上的刘家婆媳听到这些话,险些背过气去。她们只以为这是京城来的大官,没想到一个是侯爷,另一个是锦衣卫。难怪知府都陪坐在侧,战战兢兢赔小心。
陆大人和镇远侯吵起来了,程知府噤若寒蝉,生怕一不小心成了炮灰。别人怕陆珩,傅霆州却不怕,他同样冷嗤一声,语气似铁,毫无转圜余地“本侯不过保护行宫安全罢了。陆大人莫非要为了查案,置皇上的安危于不顾吗”
“好。”陆珩从座椅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傅霆州,“今日这么多人见证,这本是我的证人,但镇远侯执意要亲自看管。镇远侯务必看好了,人放在你这里,如果出了什么差错,害我无法查下去,那我可要去圣前评理了。”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