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一天我休息的时候,帮你把东西搬过来。”进门后,季霆稀松平常地对陶溪和说。
三室两厅的格局,当单身公寓买的,装修后的气质比陶洲和那只狡兔的任何一窟都要好。季医生有整整两面墙的书,客厅里没有电视,没有沙发, 只有日式榻榻米和高耸的书架。其余三个房间,一间主卧一间客房, 第三间陶溪和上回进去后差点吓晕,里面放着三个真人一比一的人体模型, 以及七八颗“大脑”。
陶溪和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想,他干脆开成居家书店或者器官展览馆得了。那晚因为来不及去到卧室, 他们在落地窗边的地毯上缠绵,像浪花一样涌动时,陶溪和觉得满墙的书让他们所行之事充满学术氛围,季医生的钻研精神在此事上发挥地淋漓尽致。
他从小学习能力就很强, 那他会研究性教程吗边天马行空的想着, 陶溪和答道“暂时不搬吧, 我工作室离这儿太远。”
“也行,那等你想搬的时候再说。”季霆选择尊重她的想法。
外边又下雪了, 陶溪和拍了张雪夜发给陶洲和,第n次问方幼宜人呢什么情况
季霆在厨房里跟一条鱼较劲, 他没做过这玩意儿, 觉得不比给患者的脑袋开刀简单。陶溪和说想吃鱼, 得是清蒸的,上面放姜片和葱丝,起锅淋上热油。要不是她痛经,算半个病号,她来做或许成功率会大一些。季霆正要问陶溪和会不会做饭,门铃响了。
符迪不请自来,进门后的神情不像是来送祝福的,像是来捉奸的。
他大呼一声“你们俩这种行为让我觉得我是个傻逼。”
“你是啊。”季霆头也不抬。
符迪冲过去掐住季霆的脖子,两人扭打在一块。他们像小时候那样无拘无束地嬉笑打闹。
“当初是谁说不想娶个观音妹妹回家的”符迪低声翻旧账。
季医生淡定道“今时不同往日。”
“你过得了她喜欢别人那道坎儿”
陶溪和适时地打断他们“你们俩聊什么呢”
季霆耸一下肩膀,继续处理他的鱼。符迪吞掉一颗草莓,装作嘴巴被堵住。
开饭前,季霆开了瓶徐子骞送他的洋酒,给陶溪和倒了杯加热的牛乳。他举杯,看着陶溪和“领证愉快。”
陶溪和干脆地跟他碰杯“合作愉快”
符迪把杯子撞得叮当响,“我不理解,我真的不能理解。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勾搭上的恋爱没几天就领证,溪和你是不是怀孕了季霆你就是狗你知道吗。你们俩那什么的时候不觉得尴尬吗”
这话没法接。季霆立即把剩下来的酒藏起来,只打算让这位大傻子喝这一杯。他还没喝就开始说胡话,喝多了还了得
陶溪和也不吱声,尝了口鱼,味道竟然还不错。她给符迪盛了一碗牛骨汤,试图堵住他的嘴。
“溪和你知道你大哥失联了吗”符迪哪壶不开提哪壶。
陶溪和顺嘴拜托他道“符迪哥,待会儿麻烦你去我大哥南边儿那套公寓一趟呗,他想不开的时候去会那儿。”
符迪像个负气的小孩,“我不去,我今晚就睡你们俩中间。”
符迪找到季霆藏起来的酒,喝了个精光,然后又开了他一瓶红酒。季霆的酒都是朋友或同事送的,他没有独酌的习惯,通通放在家里当摆设。看符迪喝到第二瓶,他忽然懒得拦了。第三瓶时,他陪符迪一起喝。
明天上午没有手术,喝就喝吧。今天值得庆祝,除了领证,也是他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