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拧开瓷盒,手指蘸了些药膏,小心地涂到他侧颊上。
在她的指尖触及他脸上肿胀的瞬间,他下意识地一避,打量她的视线却未动分毫。
他不确信地询问“和贵君近来惹陛下不快了”
虞谣一愣,转而发觉在旁人看来,她好像都没什么道理突然对卫珂生厌。
她不禁心虚,垂眸避开他的目光,清了清嗓子“我就是觉得他有时实在过分。场面话说得漂亮,背地里却找你的麻烦,当我半分都不知道么”
说罢她便继续为他上药,清凉的药膏在脸颊一侧均匀地涂好一层。待她将药盒重新盖好,席初颔了颔首“谢陛下。”
“客气什么。”
他又说“白小侍的事,陛下怎的不问问是不是臣侍”
“我觉得”
“皇姐”殿门砰地一声被推开,虞谣侧首望去,虞明跌跌撞撞地绕过殿门处立着的屏风,身后两个未能拦住他的宫侍面色惨白,扑通跪地。
“”虞谣愣了下,“有事”
虞明则一眼看到了席初侧颊上的伤,顿时心弦紧绷,疾步上前“皇姐,我与贵君说过皇姐待白小侍没什么贵君不会的。皇姐息怒。”
席初神色微沉,出言解释“明公子,陛下没”
“你们先坐。”虞谣神情自若,手中的瓷盒随意地往席初手中一塞,“我去洗手,这你一会儿拿回去用。”
“好。”席初点头。
这般一来一往令虞明心弦一松,见虞谣前去洗手的背影也算轻快,望向席初,压着音问“你脸上”
席初摇了下头“不是陛下。”
虞明舒气,便与席初各自前去落座。茶榻右侧的位置自要留给虞谣,席初坐在了左侧,虞明让宫人添了张绣墩来。
虞谣洗净手上沾染的药膏也坐下来,看着席初,续上了适才的话题“我觉得不是你,所以不想问。但你若有什么话想说,就直说吧。”
席初略作沉吟“白小侍年纪尚小又不曾侍寝,臣侍便是嫉妒成性也不会对他动手。”
“我知道。”虞谣缓声。
可他又说“但他跌下山去与臣侍有无干系臣侍也说不清楚。”
虞谣一愣“怎么讲”
“当时天色已太黑了。”席初喟叹摇头,“白小侍性子又淘,不肯好好在凉亭中坐着,见孔明灯放了上去,在山顶上到处跑,想找视角最好的地方看,宫人们提着灯都追不上他。”
“臣侍与他一起去放灯,总不能让他一个人疯,只好一并跟着。有时见他到了陡峭之处,臣侍也怕他摔了,伸手拉过他几次。”
“在他摔下去之前”席初言及此处稍稍一顿,复又续言,“也是臣侍正赶过去想拉他的时候,可那处地方不仅漆黑,且草木丛生,臣侍隐约感觉触到了什么人,接着就听到白小侍惨叫,是否在黑暗中无意推到了他,臣侍没看清楚。”
“那肯定不是啊”虞明拍案而起,宫斗剧本张口就来,“准是有人提前布好了局,先藏在了那里,瞧准时机推他下去再行栽赃贵君别自己胡乱认下”
虞谣听得心里舒畅巧了不是,她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这话若从她口中说出来显得过于不公,虞明快人快语倒正合适。
虞谣面上只沉了沉“那有没有可能是你感觉错了,你根本没碰到人”
席初认真回思一番,点头“也有可能。臣侍只觉得自己触到一抹光滑,好似布料。但只一晃而过,速度太快,也或许是别的东西。”
虞谣闻声凝神,思量半晌,悠悠道“那事情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