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敞只觉得生不逢时,怎么这年头随便来个谁都比他武功高呢到底还能不能好好地混江湖了
“我是不会说的,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徐敞作出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却见那书生居然放下了判官笔,抬步走出了牢房。
就这么轻易,哄住了
他心下惊疑的片刻,牢房门已经被白玉堂重新锁上,然后他就听得那病弱书生慢悠悠道“多谢徐大侠,现下小生知道了,你确实是被人指使才会箭杀庞迪的,多谢了。”
说罢,便见人拉着五爷就走。
徐敞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人怎么回事说话居然还带一步一挖坑的
“你站住我根本没有承认你这人怎么自说自话的”徐敞在牢房里上蹿下跳,但很显然,黎望并不准备跟他多说废话,只丢下一句“小卒子就该有小卒子的自我认知”,便愉快地带着五爷离开了牢房。
等出来后到了僻静处,白玉堂才忍不住发问“你作甚要如此激怒他还有,你说他是受人指使,难不成是邓车指使他的”
“谁知道呢,反正他知道的也不多,即便他现在吐露邓车的下落,恐怕我们找过去,也是人去楼空。”
“那你刚才,还在里面说那么多废话”五爷不由有些气馁,这邓车未免也太能躲了,是在谋什么大事呢,居然连被骂缩头乌龟都不应一声。
“只是想要确认一些事情罢了。”毕竟徐敞作为江湖底层绿林好汉,自有一番生存之道,他如此死心地跟着邓车他们干,必然是老板非常会画大饼。
徐敞乃至邓车能心动的大饼,天底下也没几个。
他以韩信的比喻来试探徐敞,徐敞这代入感不是一般的高,可见这背后画大饼的老板,恐是个剑指江山的人。
好家伙,这破案子,真是越盘越大了。
从简单的江洋大盗被杀、再到吴家灭门案,又牵扯到卤石案,如今庞迪被杀,卤石来源不可查,简直是一套接一套啊。
“所以你确认了吗”
“说实话,小生有点不大想回答这个问题。”
毕竟他就是一个文弱的国子监在读生罢了,这天要塌下来,自然有官家和高个子顶着,黎望想想自己的猜测,忽然有些不大想回家了。
以他家老头子对他的了解,估计是遮掩不过去的,可他要说出来,那藤条恐怕得碗口那么粗了吧。
那么粗,小生可看不得。
白玉堂看人神色莫名,便道“看来,你已经确认了。”
“不说这个了,说点儿叫五爷开心的事情吧。”
“能有什么好开心的”还以为这次抓到个小尾巴,能顺遂地将邓车逮到呢,谁知道当真是不提也罢。
“比如,五爷可以试试再钓一回邓车。”
“这回,用什么饵”
黎望便叫五爷附耳过来“徐敞。”
“你不是说他没什么用吗”
“是没什么用,但五爷你于众目睽睽之下带走徐敞,徐敞当时当众承认自己箭杀庞迪,且亲手写下证据,却无人知道,你带着他上了开封府,对不对”
五爷点头“是这样没错。”
“这不就是好了,已知邓车和徐敞必然相识,且大概率受雇于人,如今徐敞落到了五爷你的手上,你大可对外宣称,若邓车不来同你比斗,你便将徐敞交给开封府领赏金。”
五爷好家伙,甘蔗还没两头甜呢,你居然想两头吃
“那万一,他们已经知道徐敞在开封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