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便快到元月十五,柳之絮的生辰。一般来说,少师从不会有生辰日,但国师不一样,国师的生辰日被看得很重,在这一日,许多达官贵人,王侯将相都会到访,皇宫也不例外,便像过年时,柳之絮会在皇宫一样,生辰日里,皇宫也会特意来国师府祝贺。
睡了十来日,溪留精神已经大好,精神好了之后,这种被限制的生活便让人十分郁闷,尤其是,她还说不出话。于是溪留开始思考怎样能让柳之絮放心,她想为柳之絮准备个生辰礼物。几年之前,她有特意为他准备过生辰宴,但那都是为了算计。不曾知道问花和季柳是同一个人时,溪留心里对季柳的感觉始终是阴晴不定的小孩儿,对他所说的“喜欢”也就听听而已,可如今知道了问花、季柳、柳之絮是同一个人后,她心乱如麻,不知做什么样的感受才好。
但心里总想着,给他过一个像样的生日吧,毕竟此前两次分开,都如此不愉快。但堂堂国师大人,哪里还需要她去置备生辰宴,于是她便想着给柳之絮送个生辰礼了。
这日,京城已停了大雪,只余下一地寂静的皑皑之色,溪留挣扎着走到门口,努力往关闭的房门撞去,终于撞来了守在门口的侍女樱儿。
樱儿惊慌不已,连忙过来扶住因身体失衡而将要倒地的溪留,道“溪姑娘,您这样体面的人儿,活着有什么不好怎么就老是想不开呢您瞧,想我这样的侍女,远远没有您体面,却也想着好好活着,真是想不通您为什么要寻死,若说您自己吧,听说是南边来的大家小姐,还备受家里人的器重,风光无限;若说国师大人对您吧,那是小心翼翼、体贴入微,令人羡慕极了,就是常待在国师府里的江姑娘都没有这样的待遇,真不知道您有什么好去寻死的”
溪留听眼前的侍女叽里呱啦地说个没完,不论她怎么挤眉弄眼也阻止不了她的话语,只好无奈苦笑,耐心等她把话说完,终于等到侍女结束了她的一大堆劝解,溪留赶忙用自己有限的活动方式挤眉弄眼外加使劲张嘴,发出几声低哑的啊啊声。经过她一段时间的努力挣扎,始终发不出一句话,侍女终于意识到不对,赶忙去把柳之絮给找来。
终于,大家发现了溪留说不出话这个情况,终于,溪留的双手被解开了,终于,溪留的面前放上了一堆纸和笔,至少,她可以表达自己了,尽管仍旧是在一堆人的监督之下。
溪留坐在案桌前,揉了许久的手腕,在众目睽睽之下拿起搁在眼前的纸笔。努力抑制住自己手上的颤抖,费力不已,终于落成了一句话“我并没有寻死的想法,只是久坐不起,起来时,不小心摔了一下,刚好给划到了手腕。”
众人看着纸上的这句话,并不言语,皆摆出一副并不相信的模样。
侍女樱儿说“今日奴婢当值,还听见姑娘撞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