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留晨尿,有人要抽空腹血,医护人员、病人、病人家属、送早餐的
或轻或重的脚步声,或大或小的说话声,都能影响不敢睡沉的苏冉。
清晨六点,租陪护床的老板就来收床铺了,医院早上要给病房做清洁消毒,家属们都得起床,这样才方便做打扫。
苏冉刚把床铺叠好,裴月和裴冬暖就到了。
“小冉,我和冬暖照顾浮生,你回去休息休息,下午再和阿沧一起过来。”
苏冉昨晚一宿都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时刻都担心自己睡沉了,不能及时照顾到祝浮生。
她走出住院部,吹了吹外头的寒风,脑袋才清醒一些。
苏冉掏出电话卡,再次拨去了殡仪馆。
“您好,我想问一下,昨天送来的东岚戏楼的遇难者里,有没有一位叫周天银的男性”
“有,他的家属已经认清楚了,灵堂摆在了2号厅。你要是来祭拜,往2号厅走就是了。”
苏冉暗叹一声,挂断电话,重新回到住院部,把这个消息告诉裴月。
“怎么突然就真是世事难料”裴月有些悲伤的说。
“月阿姨,您清楚浮生和周天银的关系吗”苏冉把祝浮生昨晚的状态说了一下。
裴冬暖听到了,想说话,扁扁嘴,又把话咽了回去。
苏冉不由得道“冬暖,你成熟了。”
“死者为大,我憋着”
裴月叹着气摇头“这是人之常情,周天银对祝浮生差,但也把他培养出来了。我们听到陌生人去世都会为之感到悲伤和惋惜,更何况是一起呆了那么多年,好似亲人的熟人。”
苏冉还是觉得,祝浮生的悲伤不仅仅是因为和周天银太熟。
不过,这时候也不适合深究。
苏冉又把昨晚何典来这里撒野的事情讲了一遍儿“他今天应该不敢再来了,但可能还有其他报社想采访浮生,您都拦一下,别让他们打扰了浮生休息。”
昨天,苏冉就把行李拿回了学校,她回到宿舍的时候,韩宝珠已经帮她把床铺铺好了,里面还放着一个热乎乎的汤婆子。
“小鹊都会照顾人啦。”苏冉欣慰地笑着说。
韩宝珠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你饿不饿要我去食堂给你买份儿早餐吗”
“不用,回来的路上我吃过东西了。”苏冉看像宿舍里空着的两个床铺,问,“她们都去哪儿了”
“宁如诗昨天回家了,颜妮妮一大早就出去了,不知道干嘛去了。都不在也好,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大哥怎么样了,顺便跟他说一些你已经回来了”
“再跟他说一声,周天银的灵堂设在了殡仪馆的2号厅。”
韩宝珠闻言打了个哆嗦“周扒皮他死了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就”
韩宝珠嗓子发紧,说不下去了。
“别想了,等浮生出院了,我们一起去殡仪馆祭拜他。”
韩宝珠点点头,走得时候帮苏冉带上了门,还在门上贴了个请勿打扰的纸条。
颜妮妮左手拎着一个精致的果篮,右手拎着一个保温桶,在人民医院门口下了车。
她直奔住院部,询问值班岗的护士道“请问,季蔷在哪个病房她是东岚戏楼火场的伤者,昨天收进来的。”
“昨天收进来的人多了,你等我查一下啊。”
护士把住院登记本仔细的翻查一遍,问,“你确定是收到我们医院了吗没有找到啊。”
“确定啊,我同学说的,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