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又是一片长吁短叹。
几天后,神色憔悴的苏晚晚回来上课了。
班上的同学们看着她胳膊上带着的“孝”字,脸上纷纷露出或同情、或不安的表情,有些性子单纯的,更是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位回来上学的同班同学。
“晚晚,你还好吧”
苏晚晚的同桌帮她拉开椅子,看着她拿出课本,关切地问。
苏晚晚这几天已经被问候了太多这句话,沉默着点了点头。
初二7班的同学们大部分还是善良的,初中的孩子也开始懂事了。
自那以后,虽然大部分同学都知道苏晚晚的家里遭逢大变,但并没有多少人因此歧视、欺负她。
相反,因为怜惜、同情苏晚晚不幸的经历,更多的人越发照顾起她来。
“来,请你喝奶茶,我多买了一杯。”
同桌笑着递上一杯奶茶。
“你这题不会做我教你。”
数学课代表耐性地在苏晚晚身边坐下,开始说题。
“你作文本没带那你先用我的吧,我的多。”
同班的男生挠了挠后脑勺,将全新的作文本往她手里一塞,仿佛怕她拒绝一般,掉头就跑开了。
“苏晚晚,你这几道题为什么错了”
物理老师看着被叫到办公室里的苏晚晚,温声细语地问,“是不是对相关知识点还有些不熟来,我和你讲讲”
渐渐的,长辈、同学和老师们对苏晚晚无微不至的关爱,一点点抚平了苏晚晚内心的伤痛,甚至让苏晚晚渐渐沉溺与这样的“照顾”,变得心安理得起来。
直到初三下学期的那次作文比赛。
初三7班。
“苏晚晚,恭喜啊我听说你的作文得奖了门口公告栏里在贴你的获奖作文呢”
“苏晚晚,厉害啊全校那么多人参赛,你一去就是第一”
“你爸爸好像就是作家吧你肯定遗传了他的天分”
这个同学一说这话,旁边的同学立刻用胳膊肘拐了拐她的腰。
说话的同学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捂住了嘴,眼神里露出几分后悔。
苏晚晚笑笑,眼睛的余光瞥向了身边的班长。
初三是很多男孩子们开始成长、发生变化的年纪,班长程炜也不例外。
从年初起,他的个子像是突然拔高的白杨一样猛窜,脸上的婴儿肥也消失的干干净净,俊朗的五官因此越发明显。
除此之外,和班上大多数男孩子一样,他也开始进入了变声期,话变少了,声音却低沉磁性了。
有时候,他和班上的女同学说些什么,经常会让听到的女生无缘无故红了脸。
听到同学们对苏晚晚的夸赞,程炜的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也想附和几句,可又仿佛不好意思似的,欲言又止。
苏晚晚心中有一点失望。
上语文课时,语文老师又在全班同学面前宣传和夸奖了一遍苏晚晚在本市比赛里得奖的那篇作文。
这次全市中学生作文比赛的作文题目是我的父亲。
很多人还没注意校门口公告栏的获奖作文。
听到这篇作文的名字时,教室里突然诡异地安静了一瞬。
有几个同学小心翼翼地看向苏晚晚一眼,见她神色如常,悄悄松了口气。
注意到别人的目光,苏晚晚神情腼腆地低下头。
这似乎已经成了她的招牌动作。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