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就睡到晌午, 陆忱也难得睡了个懒觉。
醒过来的时候,感觉有谁在偷偷捏他的脸,戳他紧锁的眉头。
但一睁眼。
宁晃正一本正经,抱着自己的笔记在读。
他喊他“小叔叔。”
他的声音还带着晨起的沙哑。
宁晃一动不动, 佯做专心, 耳廓却染上了淡淡的粉。
他便禁不住腹中暗笑, 一翻身便抱住他, 抱怨说“怎么不叫我起床, 太阳都晒屁股了。”
宁晃便说,想睡就多睡一会儿, 起那么早干什么。
他便拖着宁晃一起回被窝来。
太阳正好,教人懒洋洋地不想拒绝。宁晃便把本子合上, 也跟他挤在一堆。
他也不拆穿他, 就慢悠悠问“你不都记得写了什么吗。”
宁晃嘀咕说“越看越傻。”
话虽然这么说,但眼底却是带了些怀念和笑意的。
陆忱就搂他腰, 使坏说“给我看看么”
宁晃就拍他一巴掌, 说“想都别想。”
“敢看就剁了你包饺子。”
陆忱心想, 把他剁了哪还有人会包饺子, 小叔叔连个面都活不好,就会吃饺子。
但还是把人抱得舒舒服服,继续说些无关紧要的闲话。
“起这么晚没事儿么”
宁晃便说没关系,本来导师就不用全天跟着录制的。
再说了,本来合宿期间来一天意思意思就行, 我陪着他们录了好几天的素材, 还不准我跟家属休息休息么。
陆忱便笑“我算导师家属啊”
“不然呢”
赖床这事儿存在传染性, 宁晃不愿意起, 传染给陆忱, 陆忱又传染回他。
阳光给床上的两只懒虫撒上香喷喷的佐料,隔着玻璃窗,就烘焙出惹人眷恋的甜香。
宁晃半晌翻了个身,终于问他“你梦见什么了,一直皱着眉,还说梦话。”
陆忱想了想,还真想儿梦里的内容来,说“小叔叔,你记不记得你第一次演唱会”
宁晃“嗯”了一声,说“就是我发烧那回”
“你还记得啊”陆忱问。
“能记不得么,”宁晃嘀咕,“人都差点没了。”
他是顶着低烧上去唱完的全程,整个演唱会二十多首歌,连造型带衣服换了六七套。
也是他那时候第一场演唱会,图个热闹,舞台效果喷水喷火干冰一样都不少,结果到头来全是自己折腾自己。
表演的时候全靠针剂药效顶着,一下来人就彻底不行了,倒在沙发上就没起来。
迷迷糊糊让人送医院去,白天打完针 ,晚上就又烧起来。
反反复复好几天,到了回家养病的时候,陆忱为了照顾他,硬是两天没去学校。
这还能不记得么。
陆忱就说“其实你表演那天,我去过。”
“就是,想给你送点吃的。”
宁晃“哦”了一声,一点惊讶的表情没露出来、
陆忱这才感觉不对劲儿,抬眼看他,说“你知道啊”
宁晃白他一眼,说“大雪天抱着保温桶傻站在那,想看不见都挺难的。”
陆忱便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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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连陆忱怎么把保温壶塞给工作人员,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时候病的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