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了舔嘴巴,“说是半月前租下的,但是这时间内,没有任何大型商队进城,小的怀疑他们是化整为零进来的。”
莫惊春看着墨痕的眼底有些惊奇,果然他之前的看法不错,这小子要是丢到军中,是个斥候的好人选。
他有些可惜地看着墨痕,让他莫名打了个寒颤。
莫惊春示意墨痕继续说。
墨痕“第三个古怪的点便是似乎有人在传陛下的流言蜚语,那不像是自然传开的。”
他说得有点慢,像是不确定如何形容。
半晌,他比划着说道“比如同一条街,左边的人知道了,按理来说右边的人也会多少听过这消息。可事实上,只有平头老百姓会谈及这些传闻,那些出来替大户人家采买的奴仆反而知道得不是很多。”
他摸了摸脑袋,觉得里面有古怪。
一直沉默听着的莫惊春低低笑了下,自然是有古怪。
这个说法在慢慢地覆盖底层的百姓,先是从下面传开,再渗透到大户人家的采买。而自上还需要传吗
如果皇帝顺理成章是个疯子,那废帝岂非也是理所当然
墨痕莫名感到一股寒意。
他猛地看向立在室内的郎君,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剑,再无半点温和。
“陛下,这是先前查出来的。”
柳存剑将一份奏折递给刘昊,由着刘昊转递给公冶启。
公冶启坐在桌案后,只穿着常服,看着奏章的脸上面无表情。
“张家这些年贪墨了不少,不过大面上的没动。”柳存剑道,“先帝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几位国舅爷动作。至于许伯衡,他家里倒是两袖清风,唯独宠爱老妻,从出事后就闹腾得很。”
公冶启虽说没有连坐族人,但是许博一家倒是根除了干净。
而许伯衡一共就三个孩子,除去许博和丽嫔外,只剩下一个嫁出去的小女儿。
“许伯衡还有用,现在内阁除了他之外,首辅的位置旁人立不住。”公冶启淡声说道。
柳存剑“内阁那几个也查出来了,都在上头。”
许伯衡经此大变,心灰意冷,更是愧对先帝,接连数次请辞,但都被公冶启给压下来。一来,许伯衡对他有师徒情分,二来,首辅除了许伯衡外,公冶启一个都不想给。
现在的局面正合适,公冶启不允其大动。
“还有”
“陛下,宗正寺卿求见。”
公冶启挑眉,今儿太阳可是打西边出来了他这位避之不及的夫子居然会来拜谒,实在是令人称奇。
他自然感觉得到莫惊春的恐惧。
那不是对他本人疯病的畏惧,反而是不喜帝王这仿佛戏弄般的趣味。可莫惊春身怀如此多的隐秘,又怎叫人不好奇
公冶启玩味地想,将手里的奏章按了下去。
“宣。”
莫惊春进殿的时候,倒是没想到柳存剑也在。
柳存剑从太子侍读几乎一朝登天,如今也是三品官员,两人在朝为官,偶尔也会相见。他冲着莫惊春颔首,莫惊春也匆匆点了点头,便要行礼。
“夫子不必多礼。”公冶启叫住了他,“突然求见,可是有要事”
莫惊春敛眉,将最近探知的事情和盘托出。
他的语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