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得满头大汗,“陛下莫不是在造势”
他说得隐晦,却又是直白。
正始帝堪堪宣布了散朝,如今大部分官员都还没有离开,许冠明被陛下连着怼了几次,早就心头不顺,呛声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是想说此事和莫惊春没关系”
“慎言”袁鹤鸣厉声说道,“你是在指责陛下是苍蝇吗”
这俚语可不兴乱用。
许冠明对袁鹤鸣此人之前的厉害还是有点印象,悻悻地说道“我不是这意思。”
户部尚书蓦然说道“糟糕,那陛下岂非是故意借着满朝文武的造势,当着莫尚书的面,迫得他不得不服从咳咳咳”他后面似乎要说出别的什么,但是猛地意识到这场合不对,可不是私下八卦的时候,硬生生将那还没说出来的话呛得喉咙难受,不住咳嗽起来。
袁鹤鸣是知道他俩的真实关系如何,却也扛不住陛下这莫名的自爆。
他都不知道陛下究竟在发什么疯
如果不是最后那半段话,陛下突然往回找补,说是他自己求而不得的话,那莫惊春铁定是要被文人墨客的唾沫给骂死。
到时候别说是莫家闹出来什么动静,就算是莫广生和莫飞河将功劳摘回来,都会有人说这是裙带关系
咳,莫惊春和陛下这干系,也不知该如何形容。
但
袁鹤鸣索性抓住一闪而过的灵光,也学着张千钊的模样装得义愤填膺,气愤地说道“子卿既没有应下,那铁定是陛下强行刚才在殿上的宣称,便是为了让子卿无法反抗,携悠悠之口的重压,强行要让子卿答应”他故意装得无脑而狂怒。
有言官反诘,“莫尚书只是没答应,可保不准心里是怎么想的。”
“是啊,说不准,陛下这是故意在保莫惊春”
“到底是陛下欺压莫惊春,还是莫惊春勾引陛下,这可还没有定论”
袁鹤鸣呵呵冷笑,看着那几个大放厥词的人摇了摇头,伸手点着他们几个,冷冰冰地说道“你们莫不是昏了头你们以为方才在谈论的人是谁是陛下,是圣上尔等居然会觉得,陛下是那种会为了保护谁,而在自己身上泼脏水的人吗”
袁鹤鸣这话一出,殿内突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
“”
“不错。”
“那可是陛下”
袁鹤鸣简短的几句话,突然将这吵得火热的局面一下子熄灭了。
如果是旁人也就罢了,那可是正始帝
是个脾气稀烂,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可怕皇帝,不管是之前活生生饿死虚怀王的事情,还是针对世家宗亲的打击,种种手段都算得上残忍偏激。
朝会上,不知有多少大臣是被正始帝怼过,就连许伯衡,也不可避免要和那样难搞的正始帝纠缠,最后败下阵来。
如果按照刚才反诘的言官的设想,那陛下岂非是一个含情脉脉的大情圣
呕。
就连袁鹤鸣自己稍稍设想了一下,都觉得有点干呕。
这黏糊糊的形象可真和陛下残暴的言行对不上。
张千钊的脸色随着他们的讨论而逐渐变得压抑起来,忍不住喃喃自语,“糟糕,那子卿,岂不是”
“该走了。”
“是啊,最近正是春耕,工部的事情也不少。”
“你们兵部才是严重,不知前方的战事何时”
“这账面上的钱到底有多少,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