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河叫得撕心裂肺,怒目圆睁。
正始帝瞧着他都奄奄一息了,怎还有这么多的力气说话,着实是有些好奇,不知道拆开他的胸骨,是不是能看到一颗和康王一样的心至少,之前秦王的内脏,是看得正始帝有些嫌弃,只觉得人废了,这心肝便也黑透了。
“那和寡人有什么干系”正始帝接过刘昊递过来的手帕,开始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手指上的血痕,但可惜的是,这越擦,就变得越发脏污,这让陛下瞪了眼刘昊,随手将这手帕再丢了回去,“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他舒展着身体,将妨碍他动作的冕服脱了下来,抛在了架子上。
正始帝在笑。
“百姓不需要皇帝的时候,自然也是皇室需要消弭的时刻,尔等怎么就不懂这个道理”他抓住郑天河的头发,像是拖着一条死狗,将他拖动了一点距离,“世事总会变迁啊”
“啊啊啊啊啊啊”
郑天河惨叫起来,他的脚,他的脚他的脚他的脚
他痛得脑子里似乎只剩下这几个字在盘旋,整个身体都在抽搐,眼泪鼻涕都掉了下来。
“哎呀,”正始帝头疼地停了下来,露出个饱含歉意的微笑,“对不住了,刚刚动手的时候,居然忘记了此事,不好不好,可别连脚都废了。”
他非常虚伪地让刘昊去拔出钉子,然后这才将郑天河拖到铁架子上。
其实这些都可以让狱卒来做。
可是正始帝从来都是更喜欢亲力亲为。
他看着耷拉着脑袋,身体还在一抖一抖地抽搐的郑天河,屈起两根手指晃了晃,身后的刘昊赶忙上前一步,欠身“陛下。”
正始帝“那个什么来着,之前追杀成家的那批人,情报不都调出来了吗”
“正是。”
刘昊毕恭毕敬地说道“先前,魏王已经肯定过这份名单。”
“咳咳咳”
郑天河闷闷地咳嗽起来,缓缓地看向正始帝。
帝王朝着他偏头一笑,下一瞬抓住他的脑袋狠狠地往铁架子上一贯,笑吟吟地说道“是不是在猜,为什么寡人用这样荒谬的理由将你抓进来的时候,为什么一贯嫉恶如仇的薛青居然会同意此事,正在想着,为何偏偏,正是天牢为什么,从一开始,你自诩什么都没有泄露,却还是落得这个下场”
正始帝嗜血地狞笑起来。
当然是有人,早早就将其供了出来。
魏王被人搀扶着,急匆匆地回到了王府。
他的动作看着有些疲软,即便是身边有着得用的侍从,但还是显得吃力。魏王妃听到消息的时候,正也被侍女扶了过来,急切地说道“王爷,您不是决定要在京城定居,为何突然要离开京城,回去封地”
对他们这把老骨头来说,住在哪里,早就没有差别。
他们数年前因着先帝驾崩,回到京城后,便已经打算在京城落脚,封地上的事情,则是交给子嗣在处理。他们已经年老,手上又没有兵权,之前在朝廷削弱宗室权势的时候,魏王他们正是第一批主动倚靠皇室的宗亲,不管从哪个角度讲,他们都不可能与皇室为敌顶多,顶多是加上之前魏王一直锲而不舍,希望陛下再娶。
然此事,也只算作是魏王多管闲事,怎么都不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可是如果不是大事,魏王怎么会这么行色匆匆
魏王妃和魏王这么多年夫妻过来,从他这仓促的言行中看出了极大的不妥。
“王妃,你便莫要多言,听本王的劝,今夜落锁前,必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