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季回来的时候,是半夜。
洗一风尘,回到房中脱衫,有零碎且不是很深的伤口。
童之端了一些白药与纱布敲门而入,看到了那些个细微的伤口,面色淡淡的把房门阖。走到了一旁,把东西放下,拿起白药打开罐子的时候幽幽的道“华音见到这些伤,估计不会给小叔好脸色。”
裴季脱衣动作一顿,抬眉看了“你告诉她,我做什了”
白药弄好,裴季把衣服扔到架子,转背对童之坐了下来。
童之往背的伤口洒白药“可不是侄儿说的,是她自己猜来了。”
“她猜来了”裴季有些许的诧异,但随即是释然一笑“毕竟是我看的人,怎会蠢。”
童之
果然,情人里西施,对方做什都是对的,就是被捅了一刀都觉得对方是对的。
陷入情爱中的人,真傻。
“华音不但知道小叔处理血楼的事情了,也知道处理的是沈峋,这点是我说的。”
裴季沉默了一瞬,随而道“她说要见一见沈峋,让其叛血楼与锦衣卫合作。或许她说得对,沈峋能让我们事半功倍,可便是我也没把握能把此人说服,或许她能,但我不能让她在我没有万分把握的情况之下见沈峋。”
气氛静了半晌,裴季问“我不在这段时日,可有什情况”
撒好了药,童之阖了白药的罐子,放到了一旁,然后把裴季的衣衫取来递过。
“自开始诛杀血楼中人,便不停有探子想入府中探消息,也诛杀了几个血楼的探子,小叔离开后,倒也有过两回,但都未能踏进内院一步。”
裴季接过衣服站起穿,嘲讽嗤笑了一声“估计们也猜华音在我府中了,不过也没系,血楼如今元气大伤,对我也有所忌惮了,那陆殷不会再把注意力放在华音,只会倾注全力来暗杀我。”
说到这,裴季面色阴冷带笑“如此,华音也不需要再躲。若是八堂为陆殷的手指,那派人来犯一回,我便板断一指,握不动刀之际,还算什楼主”
穿衣衫转过了,看向童之“向公布我经给了九姨娘放妾书,再过不久,便风光迎娶华音。”
裴季不注重规矩,作为位极人臣的摄政大臣,却不做标杆,也不守规矩,但却要底下的朝臣守规矩。
若是换了别人或许看不起,从而阳奉阴违,但以裴季血腥的手段,与说一不二的性子足以震慑朝臣。
虽然百姓会对此议论纷纷,但裴季不在乎,不过抓几个人做做子就可以让所有人只敢暗地里议论。
为这大启江山付了这多,为何还要在意流言蜚语
对喜爱的子,自然是怎高兴怎来。
童之几乎看穿了小叔的想法,也没有劝说,而是顺这话道“孩子生也得有嫡的份,在生前把礼给成了也好,大办的话,也能收到不少的礼。”
裴季轻笑了一声,揶揄道“先前对华音意见那大,如今有了堂弟妹,转变得如此大,还真让我刮目相看。”
童之并不恼,如实“所以,侄儿是看在将要生的弟弟妹妹,而不是华音。”
裴季笑了笑,穿衣服,取来了大氅披。
见小叔要,童之问“要看华音”
裴季点了点头,直言道“半个月没见她,怪想念的。”
说罢,转朝门走。
走了屋内,才发现天经开始飘下雪花。
若是回来前下雪了,那自然会拖慢行程。可前脚才回来就刚好下雪了,看来天都在希望早点见到华音。
脸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