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婕一愣“你为什么会这样说女生会喜欢江肆是很正常的事,而你那么优秀,就算不被某一个人喜欢也不该看作一种耻辱。”
“他不一样。”宋晚栀像是被风吹得凉,轻轻抖了下,“他对我来说是最特殊的那个。”
康婕察觉什么,蓦然失语。
时间将近。
宋晚栀回神就下了车,然后扶着车门弯腰,她掀起眼睫浅浅笑着“康姐,你是第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虽然微不足道,但我也藏得很用心过。”
康婕回神,无奈地笑“那为什么要告诉我秘密可都是很难保守的。”
“可能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我怕不告诉你,就要忍不住告诉那个人了,”宋晚栀低垂了眼睫,半遮着茶色的瞳,看起来安静又难过,可她却是笑着的,“等这段时间过去就好了那康姐你就是唯一一个知道的了。”
“哇喔,”康姐玩笑后躲,“好怕被灭口哦。”
宋晚栀莞尔直身“那我先上去了。”
“嗯。”
宋晚栀关上车门,转身朝入楼门庭走了几步,忽听见身后康婕喊了她“栀栀。”
“”
宋晚栀回身。
降下的车窗里,康婕沉默了两秒,问“我相信江肆对你的感情不止是好奇那样,我也相信你至少有模糊的感觉,只是不能确定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不去赌一下呢”
风拂起少女乌黑的长发。
她静伫在洒着斑驳碎影的光里。
很久以后,宋晚栀只是很轻地说了一句“因为我赌不起。”
“”
宋晚栀转身,走进那片树荫里。
笑和明媚阳光一起从女孩的脸上褪去。
比得不到更令她畏惧的,是得到之后,永远失去
我怕我从今以后再看不得你。
也听不得你的名字。
宋晚栀家教辅导的那个学生叫凌戈,宋晚栀上次来面试时没见到他,只听他父母描述说凌戈从小身体不好,是个内向孤僻、在学校还总受欺负的孩子。
在被保姆领进书房前,她想象里的凌戈都是一个瘦小安静、病弱阴郁的少年。
于是当书房门打开,宋晚栀就望着门后的人沉默了。
确实是病弱阴郁,宋晚栀保证,在安乔绝对会被年级主任要求剃掉的长度的黑色碎发柔软地遮过少年的耳线,宽松肥大的白衬衫松松垮垮地从少年肩头坠下来,黑色的长裤更是仿佛要拖过脚踝;明明是白天,书房里的窗帘却合着,孤零零的落地灯散发着微弱的光
一切都算正常,唯一“不正常”的就是面前这个病弱且安静的少年的身高。
宋晚栀依据自己166的身高初步判断,对方在一米八以上,松垮肥大的白衬衫有肩线撑着,看起来也能切她两个。
这样一个少年在学校里总受欺负,宋晚栀想想都觉着欺负他的人大概是胆子极大的。
“你是,凌戈吗”宋晚栀拎着背包进来,“我是你的数学辅导老师。”
桌前的少年安安静静地看了她一眼“老师好。”
至少凌戈父母这一点没说错,他确实很内向。
宋晚栀松了口气。
“凌戈同学,房间里有些暗,我可以拉开窗帘吗”
“嗯。”
“谢谢。”
“”
接下来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宋晚栀深刻认识到了这个少年的孤僻程度他几乎规避一切交谈,每句话的长度也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