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望去,是红色的纱幔,黑色的大床。
鲛珠照耀。
一眼望去,那好像不是一张床,而是一片黑暗的旷野。
锁链从两头的天上坠落,像星河之水,分别铐在一双纤细握雪一样的手腕上。
手臂上带着一点红痕,像是血,像是落下的花。
那个被捆缚在旷野苍穹下的人,穿着世界最艳丽的红,第一眼望去,却不像是一个靠着美色苦苦挣扎活在人世间的生命。
他像是一个圣洁的祭品,献祭于人心的黑暗污秽里。
乌黑的眼眸自黑暗里静静望来,那双眼睛像是夜色中的湖泊,一抔储藏在世间最黑暗的地方的,清冷圣洁的雪色。
无喜无悲,美得淡漠死寂,又清澈寂静。
好像人世间任何的颜色,也不会真正的弄脏他。
被弄脏的只有人心自己。
雲邪站在他的面前,单膝跪在床上俯身的那一刻,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
他望着那双乌黑的眼眸,即便这样近看去,那双琉璃一样安静剔透的眼眸里也没有自己分毫倒影。
他不求救,也不示好,不祈怜,不低头,就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自己。
雲邪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伸手,轻轻拭去他脸上的血,垂眸静静望着他“别怕,我不是来伤害你的,我是来救你的。”
他解下衣服,盖在那个人的头上,将那双让他无法呼吸的美丽的眼睛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