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这病已经得了多年,已经算是沉疴旧疾,更加难以治愈。
繁冰儿便在宫里暂时住了下来,还有了自己的小院。
而江逾白也顺理成章的留了下来。
并且,就住在繁冰儿的隔壁院子。
宫里的生活自然比外头更加滋润。
哪怕是将军府、侍郎府,也是完全比不上的。
只是
繁冰儿这边过的好,可不代表另一边的蒲祖仙,也同样心情愉悦。
不知是第几次自噩梦中被惊醒,蒲祖仙满头大汗的猛地坐起身来。
然后,痛叫一声,又瞬间倒了下去。
“啊”
捂着自己仍旧有些肿痛的屁股,蒲祖仙的恐惧与怨气一起爆发,不由怒声喊道
“来人”
屋门立刻被打开,一直守在门外的新丫头韩琳急忙一路小跑了过来,关切的询问道
“主子,您有什么吩咐”
“去去请我的姐夫来,就说我身上的鞭伤又流血了。”
自从被蒲英岳下令鞭打过一顿之后。
虽然听了顾银青的话,蒲祖仙并未对这个父亲起什么憎恨。
但是心里,却总归是有些气不过的。
毕竟,从小到大,这可是她挨得第一顿打呢
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得以释怀
因此,不顾顾银青与董雪姣的劝说,蒲祖仙执意要顾银青带着她回侍郎府。
反正,那个讨厌的野种繁冰儿又不在。
回来之后,正好可以让她和顾银青继续过甜蜜的二人生活。
韩琳看了看墙角的滴漏,有些为难道
“主子,现下已是夜深了。
就这样去吵醒侍郎大人,真的好吗”
话音刚落,韩琳就感觉一双阴冷的双眸阴恻恻的投向了自己。
她浑身一抖,没敢再说什么,立刻转身去了。
蒲祖仙则是拿过一旁的帕子,擦了擦自己额上涔涔的冷汗。
话说,自从那个肖云宗死了以后,她就常常做着同一个噩梦。
梦中,那个男人披头散发,脸色发青,双目赤红。
紧跟在她的身后,总是阴魂不散的追逐着她。
她只能拼命的跑啊、跑啊
累的气喘吁吁,感觉整个肺都要炸裂开来。
而每当她疲累至极,再也跑不下去,只能被迫停下时。
背后,就会伸来一双冰冷的、如同铁钳般的双手,紧紧地扼住了她细嫩脆弱的脖颈。
肖云宗阴沉的声音也会在耳边伴着凉风一遍遍的响起
“贱人,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再然后,蒲祖仙就会被那股如同真实发生般的窒息感觉给惊醒。
蒲祖仙不想再去回想这个可怕的噩梦。
但是脑海中,却依旧清晰的浮现出梦里的一幕幕。
甚至,让她感受到了那股只有在梦中才能感受到的恐惧与绝望
蒲祖仙不由得拉紧被子,将自己紧紧地裹在其中。
外头,夜风呼啸如同兽吼。
不多时,竟是电闪雷鸣,下起了倾盆的大雨。
可是,韩琳还是没有回来,顾银青也没有出现。
“淮淮雨淮雨”
莫名的害怕一波波的涌上了蒲祖仙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