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陆清纯之间有专门的联系暗号,只是刚刚的意外发生的太突然,根本来不及叫来陆清纯。
但种苏可以确定,陆清纯一定会竭尽全力来寻她。以他的本事,很有可能赶在那些御林军之前找到他们。
“陛下先”
种苏正要说我们暂且先在这里等等,然而一抬眸,却见李妄正看着她,准确的说,正看着她身上。
怎么了
种苏本能低头,这一看之下,登时脑中如寺庙撞钟,发出嗡的巨响。
两人身上惧是湿淋淋的,方才只顾着活下来,无瑕顾及其他,此时方发现,衣服从里到外都湿的通透,几乎整个儿贴在身上。
夏季武服衣裳料子偏薄,尽管种苏里头已尽可能做好防护措施,奈何如今湿透,贴在身上,尽管她胸前不算汹涌,但到底现出几分曲线轮廓来。
种苏霍然抬头,李妄却已经移开了目光。
他看见了吗
种苏回忆李妄方才注视的方向和眼神,分明是看见了吧既然看见,为何却没反应
也许没看清虽然还未天黑,但洞中光线不若外头明亮,不一定能看的清楚。
然而若真的毫无所觉,为何避嫌一样转移了视线
这太惊悚了,种苏一时不敢乱动,也不敢开口,生怕任何一个举动,一句话都将“打草惊蛇”,弄巧成拙。
种苏忍不住紧紧盯着李妄,同时心中念头急闪,想要不动声色蜷起双腿,然后抱住膝盖,或许能够遮掩过去
种苏曾也设想过身份被识破的某些情况,然则设想与现实终究不同,根本不是一回事。这种紧张的感觉唯有亲身体会方知其重量。
洞中静寂无声,充斥着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紧绷感。
李妄目光忽然又转了过来。
种苏脑中那根弦铿然一紧,却见李妄目光落在她脸上,继而又掠过她身上,极快的一眼,很快移开,接着仿佛很轻很无奈的微叹一声,而后李妄解开身上的披风,丢给种苏。
“虽也是湿的,勉强可以遮一遮。”李妄说。
种苏捧着那披风,脑中那根弦噌的一声,断掉了。
这意思不言而喻。
种苏脑中嗡嗡作响,怎么没有想到,她的秘密会在这样一个时刻,这样一个地方,以这样一种方式而被发现。
它来的猝不及防,又证据确凿,辩无可辩。
接下来会如何,已经来不及想,种苏捧着那披风,跪在地上“陛下,臣罪臣罪该万死”
“朕不想动,自己起来吧。”李妄仍靠在石壁上,语气平静,“倘若要治你罪,不必等到今日。”
什么意思
李妄这句话给了种苏第二记重锤,他什么意思不必等到今日难道他早已知道
“好奇的话,披好披风,坐好,”李妄说,“可以慢慢问。”
种苏不敢起来,呆呆跪在地上。
“要朕亲自扶你”李妄语气始终平和,并无平日的冷淡与不耐,又说了一遍,“起来吧。”
种苏起身,将披风披在肩头,系绳带时指尖控制不住的微微有些发抖,实在这冲击有点过大,一时间令人尚不能消化。
披风系好,遮住种苏的身体轮廓,她仍在原来的位置坐下,微微侧身,看向李妄。
“陛下,罪臣”种苏开口。
“罪该万死之类的话便不必说了,”李妄截过种苏的话语,“罪责以后再说。今日不想谈这些。”
种苏只得先住口。然而心中惊疑不定,一时却不知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