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喜不敢说如今,容穆却能猜出来。
如今哪还有什么活泛气儿,一个疯批阴鸷的皇帝,带的整个皇宫都是如履薄冰。
太阳晒不热皇宫的琉璃翡翠瓦,也没人能暖得了君王那颗冰冷的心。
“奴婢不如李少将军这类伴着陛下长大的人,不知道陛下早年还经历过什么事情,但奴婢知道,那一定是极悲痛伤心之事,比没有父皇母妃疼宠还要刻骨铭心从古至今非大悲大痛不能成就大彻大悟,只是陛下的大彻大悟,反倒更令人担忧了”郎喜说着唉声叹气神态不忍,“侍君莫要讲陛下无人爱了,陛下曾经或许是有人爱过的。”
“只是如今,爱陛下的人不知为何早已经不在了。”
离本体越近,他整个人的状态就越舒服,就连看见皇帝那张欠了八百锭金子的脸都能微笑以待了。
“陛下今天回来的早,吃饭了吗”
商辞昼觉得这人打招呼的方式好像只剩下问候一日三餐,他随口道“孤没用饭,怎么,侍君要为孤洗手作羹汤”
容穆立刻开口“臣连自己都养不活。”
商辞昼哼笑了一声“娇气。”
容穆差点呛出来,和皇帝配合演戏,就好像踩在钢刀上跳舞,一不留神就要被劈成两半。
“那陛下现在要用饭吗”
商辞昼淡淡道“过午不食。”
容穆“”真是精致的养生青年,怪不得身材这么好。
“怎么,侍君看起来像是有事要和孤商量的样子”
容穆“那陛下现在有时间吗”
商辞昼“没有。”
容穆被这人一本正经的厚脸皮震惊到了,他惊讶道“那你还问我有没有事”
紫垣殿安静了一瞬,容穆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缓缓舔了舔嘴唇道“臣真是喜欢陛下这种性情的男子,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有趣了起来。”
皇帝也不知道生没生气,反正容穆是瞧不出来他真正的心思。只见对方深深看了他一眼,抬脚就走进了偏殿书房。
就在容穆以为这一关挺过去的时候,皇帝轻飘飘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以下犯上,你就在这里好好站着反思一下,孤什么时候出来你什么时候动。”
容穆“”
黑心皇帝
明春见皇帝彻底没了踪影,才敢起身朝容穆说话“公子刚才都快吓死奴婢了不过陛下才罚你站一会儿,换别的人早被陛下处置了,公子以后同陛下说话可千万要小心一点”
容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描摹了十遍皇帝的俊脸,才在心中安慰好自己。
是他一时大意,差点忘了这是个纯种疯批。
不就是站一会,没吃饱饭的又不是他,比起日理万机的暴君,他这种摸鱼的宫廷生活不知道有多么快乐。
容穆对自己做了好一会思想工作,决定不和病人计较,但也不会真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郎喜跟着皇帝屁股后面转去了,这些黑甲卫瞧见他偷懒也不敢说什么,明春更是装作哑巴。
于是容穆站了一盏茶的时间后,慢慢靠着门框,又过了一会觉得姿势不好受,还往自己的大花缸旁靠了靠,明春见他脸色不好小声道“公子,要不咱们就和陛下服个软,进去好好说一说。”
容穆“经验告诉我不要去打扰一个早晨五点起来上朝的工作狂。”
明春一脸茫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