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青要谷与往常无异,安乐祥和,上下和睦,一派欣欣向荣之象。
追羽老老实实站在荆翡的轮椅后面, 看着荆翡头发浓密的后脑勺欲言又止。
在荆翡发出了第不知道多少次叹气后, 他终于忍不住了“谷主, 您怎么了”
荆翡动作一顿,微微侧身,扭过头来看他“你终于舍得开口了”
追羽“啊”
“我还以为你一点都不关心我这个谷主呢。”荆翡说着, 又是深深一声叹息。
追羽郁闷道“是您以前说的, 不要随便打探您的隐私,这样没有礼貌。”
荆翡“我何时说过这种话”
追羽“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荆翡支起手肘, 托着下巴懒散问道。
“就是”追羽憋了半天愣是说不出来, 最后只得涨红了脸道,“您说的时间太早,弟子也不记得了。”
“哦”荆翡不紧不慢,“那就是没说过咯你这般搬弄是非, 以下欺上, 是嫌我的脾气太好了吗”
“弟子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追羽闻言瞬间慌了,急得差点哭出来。
荆翡侧移视线,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在看到少年欲哭无泪的表情后,才满足地轻笑一声。
“开个玩笑而已, 这么紧张做什么”他慢悠悠伸出手, 追羽见状, 连忙将石案上的瓷杯捧给他。
“是您刚才的语气太吓人, 弟子才”追羽很委屈。
“吓人”荆翡一边品茗, 一边说道,“我吓到你了吗”
追羽不敢吱声。
“你这孩子真是没意思啊。”荆翡遗憾叹气,“也不知道沈危雪是从哪儿找到渺渺那么有意思的小姑娘”
追羽默默撇嘴,暗自腹诽。也不看看人家是什么人,大名鼎鼎的剑尊,遗世独立,自然是想要什么样的弟子都有,不像他,表面上是医仙,其实背地里一点道德都没有,整天就知道让他们这些倒霉蛋帮他推轮椅
追羽腹诽得正起劲,荆翡突然笑眯眯地乜了他一眼。
“想什么呢”
追羽吓得心里一跳“没、没什么”
“追羽啊,不是我说你,你也跟了我这么长时间,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荆翡又是一声叹气,“我等到现在,叹气叹得都快没气了,你就不能问问我,是在为何事烦忧吗”
既然这么想说,就不能自己主动说出来吗还非要他这个弟子开口询问
追羽不敢再吐槽,只得认命道“谷主是在为何事烦扰”
荆翡“我有必要向你汇报”
追羽“”
他气得脸都涨红了,荆翡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又叹了声气。
“唉,无趣,太无趣了。”
“这才是我烦忧的原因啊。”
神经病啊
晚上临睡前,追羽拿出日记簿,奋笔疾书,将一天的糟心事都写下来,最后用放大一倍的字体狠狠写下一行大字
谷主脑子有病,慎言
七月甘三,天气晴朗。
今日的青要谷与往常无异,安乐祥和,上下和睦,一派欣欣向荣之象。
有个小门派的掌门亲自登门拜访,请求医仙出诊,为他们门派上下二百七十一口人医治毒伤。
“出诊”荆翡坐在轮椅上,淡淡摇头,“你没看到我腿脚不便吗把病人带过来可以,让我出诊是不可能的。”
追羽站在后面,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