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和二层独人一间的客房不同,一层只有十间客房。
五人挤在小小的十平方空间内,除去躺人的上下铺之外,逼仄的房内只剩下一条通往外部的狭窄走道。
很难想象这是豪华的空中飞艇该有的配置,说是火车厢的卧铺也不为过。
然而没有人在意这些,他们本就不是来这里享受的。
父母们低着头,攥着手中的发言稿,一遍又一遍地背诵,即使对上面的文字早已滚瓜烂熟,也不敢分神。
唯有一个女人是例外。
从登上飞艇后,她既没有整理宴会展示用的物品,也没有在纸上写一个字。
只是一动不动的,坐在下铺的床上,抚摸着手里的旧玩具发呆。
“这样真的好吗”
下铺的女人怀中抱着儿子遗留下的玩偶,突然说道,
“拿我们与孩子的珍贵回忆,去搏那些人的眼泪和同情难道他们不是在看消遣的笑话吗”
“他们真的能体会我们的绝望吗”
房间内背诵的声音突然静了下来,焦急踱步的男人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发问的女人。
“那又有什么关系。”
沉默之中,对床的老人缓缓开口,声音里透着一股平静的狠劲,
“看消遣的也好,看笑话也好,不过是不值钱的尊严而已,给了也就给了只要我的孩子能找回来。”
老人说着珍惜地摸了摸稿子上的铅笔字。
这是他在来这里前,和家里的妻子花了一天一夜才写出来的东西。
他们夫妻两人本来就不是什么知识分子,很多字也不记得了,只能去翻女儿的旧词典,对照着一个一个查,然后抄下来用。
就算那些富人真的是抱着来看一场笑话的心,那又怎么样呢
老人佝着背坐在床沿,对着手里的讲稿慢慢说道,
“要就拿去,我只想拿到投资,让孩子回来。”
他们是来乞讨的。
所有人都对此心知肚明,但没人在乎。
他们只想要孩子回来。
头发半花的男人摘下眼镜擦了擦眼角,重新戴上后,继续开始诵背字稿,清点宴会需要的展示品。
女人不说话了。
她沉默地坐着。
良久,她从包里掏出一支笔,就着灯光在儿子的作业本上,慢慢写起了字。
同样的画面,也在其余的九间客房上演。
指针在表盘上一格一格地挪移,直到它与12的位置完全重合时,一个敲门声,在一层的客房外响起。
客房内的父母们后背一抖,集体站起了身,看向了通知的来人。
同一时间,二层客房内
十九名权贵的客人们,也相继从各自休憩的长椅上坐了起来。
有人掀开被单,将浑身伤痕赤裸的唱诗班从床上踢了下去,指挥他去为自己倒水。
而一些更加讲究体面的贵妇人,则早早地画好了妆,正对着镜子细细抹着口红。
她拍下的唱诗班正手持着镜子,乖巧地候在一旁。
鲜艳的红色在女人丰润的嘴唇上漾开,血一般纯正猩红的色彩,让她着迷地眯起了眼。
贵妇人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欣赏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冲端着化妆镜的唱诗班微微一笑,
“开心吗你们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