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么多人在场看着,也不好当场反悔追回来
严阁老差点就破防大骂,真踏马的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连翟銮都变得这样混蛋了终日打雁,反被雁啄了眼
秦德威不让自己爽也罢了,翟銮居然也敢把自己算计真不知道那份奏疏里到底说的是什么,让翟銮这样重视
这时候旁边有人慢悠悠的答疑解惑说“前月黄河在睢县决口,大水从涡河经亳州入淮,河淮水情又复杂起来,明年漕运也大受影响。
然后水灾之后,江淮地区又是群盗蜂起,治安混乱,甚至影响到两淮盐业。总而言之,河淮、江淮正处在一个紧急状况。
故而江北凤阳巡抚六百里加急上奏,请将河漕事务再次总和起来,重设河漕总督,抓紧时间整理河道同时保明年漕运;另请速设江淮总兵官,以镇压剿灭群盗。”
严嵩下意识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这奏疏我昨晚就看到了。”那声音轻描淡写的说。
“这么大的事情连我这个内阁执政都还不知道,谁敢抢先知道”严阁老有些愤怒。
“现在不就让你知道了”
严阁老扭过头去,原来是秦德威在说话
然后严阁老感觉自己可能已经出现内伤了,不,是内伤又加剧了。
前几年王以旂卸任之后,河、漕又分设了,这回如果再合并成河漕总督,是为了整理河道和督理漕运,增设江淮总兵官为了剿匪,都算是在紧急情况下为集权而设。
涉及到庞大的人力、物力、财力,还有军事指挥权,想想就知道,这中间不知道能捞取多少利益,却平白地丢给翟銮这废物去处理了
此后各人分道扬镳,严嵩去无逸殿追翟銮了,陆炳从西安门方向出皇城。
而秦德威要去文渊阁,秦太监要去东厂,都是向东,都要先坐船过太液池,从西华门进皇宫。
站在太液池东岸,秦太监对秦德威邀请道“同乘一舟如何”
秦德威谨慎的远离了水岸两步,对秦太监说“我习惯独自乘舟了,不然人多了容易晕船。”
真是人心不古本来是好心的秦太监气得拂袖而去,率先上了一艘渡船,小王八蛋你过几日别后悔
秦德威来到文渊阁办公,今日再无他事,临近黄昏时,出宫回家。
进了大门后,就被门子张三告知说,小座师何鳌何老爷已经在书房等候一天了。
秦德威无语,真不知道该说何老师这是敏锐还是死脑筋,怎么就认准了自己
说起来自己今天进宫朝觐的三大目标里,只有保住何老师这条,没有彻底完成。
在当时那个皇帝疑心已经起来的氛围下,强行帮何老师开脱,只会更麻烦,所以秦德威就只能暂停。
何鳌自从知道詹事府骨干官员联名奏疏发出去后,就明白自己前途全在秦府了,干脆连詹事府也不呆着了,只在秦府守着。
见到秦德威就问道“情况如何”
秦德威无奈说“皇上大怒,这次詹事府只怕要大清洗了,至少所有联名的人都会被罢官”
跟自己学生也不必遮遮掩掩的,何鳌又直白的问道“那我呢会不会牵连到我”
秦德威劝道“目前还不明朗,要我说,老师不妨离开是非之地,正好要重设河漕总督,老师不妨考虑一下”
对秦中堂而言,只要在舆论中能交待的过去,让别人说秦中堂能护住老师,那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