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的是,今天站在高台之上,被人千夫所指,冷眼相对的感觉,其实并不好受。即使他再冷漠,再反社会人格,也很难摒弃那种感觉、毕竟过去一段时间里,不管出于何种目的,宗澜的确清理了许许多多污染源,为尖顶议会做事,维护人们的安全。
有人将他从那样的境地解救出来这样一点,就足够宗澜没法用之前那样冷漠警惕的态度对待了。
是的,没错。宗澜头一回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另一个自己。
这一点小动作,却没有逃过的眼睛。
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半身,略微一想便知道宗澜如今在想什么,不由低声发笑。
“你是故意的。”这笑声让宗澜极为不爽。
他的指尖磨了磨,还是没再抬手去攥。
“没错。”爽快地承认了“我就是故意的。”
很多时候,看着宗澜,更像一位阅尽千帆的成年人,看着天真纯稚的孩童。他看着宗澜信任那位道貌岸然的人类道标,什么也没有说。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必须亲身经历过,才会知道,才会懂。
才会痛。
这一刻,宗澜才想起,他如今遭遇的这一切,只不过是早已经历的过去罢了。
在那样的场合他尚且觉得不大舒服,而记忆里那位踽踽独行,真切将全世界安危当做自己责任,系于己身的救世主呢
宗澜清楚,虽然继承修道会,可他不仅没让修道会做坏事,反倒让修道会改头换面,捐了不少钱,甚至因此得到了其他属下和主教的怀疑,心力交瘁。
在那样的情况下,艾子墨在全世界面前揭露了他,他又是怎样的心情呢
想必那种痛苦和绝望,一定比自己重上千万倍。
“艾子墨有自己的苦衷。”宗澜说。
“我真想不到。”讥讽地笑了“他都做出那样的事情,你还是信任他。也是了,就连这点,也和我一模一样。怎么说我们不愧是同一个人。”
“既然你不信的话”
他摸了摸宗澜的嘴唇,忽然吻了上去“那就用亲眼去见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