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良久。
尚还是驻军于此多载,较为熟悉军情的张辽当先拱手直言道“启禀丞相,以末将近年来驻军合肥,对吴地的探查来观。”
“自上一次丞相南征未果后,那孙权就曾在濡须口大建邬堡,以巩固江北防务,避免我军一举突破从而长驱直入渡江。”
“自去岁末将与李、乐二位将军于此大破敌军的进犯后,那孙权临撤兵之际,听闻又加固了濡须口处的防御。”
“依末将观,我军若想南渡大江,直捣建业,恐唯有两条路可选。”
一番话语直直吐落。
却也是不由得令曹操心生疑色,遂相问着“文远所说,可否是指强攻濡须口,或是广陵进军”
“丞相英明”
闻言,张辽连是拱手称赞道,随即沉声回应着“末将的确是所想,只不过沿广陵进军的话,恐只能以偏师威胁,以此兵锋威胁建业,分散敌军兵力。”
“若是要强渡江,恐还得主力齐攻濡须口。”
“此是为何”
“据哨骑所探查称,沿广陵郡南下至江都那一代后,道路就忽是遍布沼泽地,偏师佯攻行此倒还勉强行得通。”
“但要大军压境的话,就极有难度了。”
张辽一番话落,掷地有声的分析着南征路线的利弊。
一番话后。
府中又是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片刻功夫后,夏侯惇却不由面色凝重的说着“照此所说,广陵方面无法供给大军渡江,承担主攻方向。”
“而合肥这面径直进军,却又会在濡须口处直面吴军所构建的坚固堡垒。”
一边分析着战局,他也一面拾步缓缓往屏风处走去。
随后,伸手指在地图上方来回游弋着,寻找着濡须口的位置,遂是再度分析道“但濡须口处却是建于江水之上。”
“我军若是强攻,则势必要于江面中与吴军爆发水战。”
“此举的话,则战局大大于我不利”
一言而落,他言语间稍作停歇,似是在脑海里回味了一阵,方才继续吐落着“与敌江水间进行水战,此无疑是以敌之长来攻己之短。”
“我军恐会难以突破濡须口防线也”
夏侯惇此一语落的,周遭众将稍作推断,就各自予以点头附和着。
他所说的确不错。
强攻濡须口,直接与孙氏引以为傲的水师发生冲突,非是明智之举
但依张辽所言,广陵方面鉴于地利的因素,无法承担起主要进攻方向。
他们南征也唯有此一条路可进。
一时之间。
府中再度是寂静无声。
两侧文武诸人也是犯了难,各自都有些眉头紧锁,不知该如何进兵。
似是沉吟了好半响,一侧的司马朗忽是眼眸一亮,面色渐渐浮着生气,拱手笑谈着“丞相,朗有一策,或许可令江东内部生乱,继而令我军可攻濡须口时,所面临的压力骤减。”
“伯达有何良策乎”
听闻着此言,本是神情有所萎靡的曹操亦是不自觉间精神一振,连声问询道。
此言一出,也将众人的视线都调集所来。
他们的眼神此刻都寄托于司马朗身间,都一脸好奇的期待着,究竟有何令吴人内部生乱的良策。
眼神环顾四周,司马朗瞧着众人的期待之色,遂也并未犹豫,徐徐述说道“其实,此策也很简单,无外乎就是利用江东诸郡本就已经存在的内乱来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