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让他得逞”胡亥扯起如桥,小心翼翼地道,“走,我们也跟上不行,等等,先让冬日去观察观察。”
被点名的小内侍连忙拱手道“唯。”
张婴完全不知道胡亥和如桥抱有这种心思,他甚至都没发现这两人也在。
张婴与仲父说了句想独自一人暗中观察时,仲父摸了摸他的头,便让他自由行动。
张婴找了一处荫凉没人的草席坐下。
他单手撑着膝盖,看着。
此时,之前还翩翩君子得仿佛视金钱如粪土的贵族们,全体起立,向着嬴政的方向一涌而上。
他们就像摇号着急买楼的大叔大妈,语速又快又急,几乎分不清谁在说谁。
不过他们东拉西扯说了好一会,半点没扯到具体购买多少的生意上。
张婴就知道这群人很人精啊。
张郎官想让少府做出需求羊毛很多,同时少出定金,就能哄着他们扩大投入地买羊,只怕很难实现啊。
这时,一位身着黑色宽大袖口衣袍的官吏走了过来,他拱了拱手,道“小郎君,又相见了啊。”
张婴一愣,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这人是少府的宁郎官。
但听对方声音极为哀怨,故作迷糊地开口道“啊你是”
宁郎官眼泪似乎快炸出来,嗓音幽怨道“小郎君,你可唤我宁郎官,我是少府的宁”
“哦哦哦是你我知道我知道,没想到我们又相见了。”张婴笑眯眯地起身,小手紧握对方的大手,上下摇了摇,“我知道,我们的目标是让他们买羊”
宁郎官嘴角一抽。
他捏了捏眉心,停顿了一会,才忐忑地开口道“婴小郎君我,我真的不会再做任何,任何涉及陛下、长公子名声的事情”
“哦”张婴这一回也没想利用他们的名声,但听到这话还是故意逗趣道,“即便有陛下的旨意也不行”
宁郎官一哽,委屈得皱成个苦瓜脸,道“小郎君,你,你经常故意曲解陛下意思,我,我实在是你,你换个人坑吧。”
张婴嘴角抽了抽,他刚想说什么,余光忽然看见做贼一样缓缓靠近的胡亥和如桥。
他脑中电光一闪,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安抚拍拍宁郎官的衣袖,自信道“放心,这回你只需要给我寻来一根可以在地上写字的树杈,再去胡亥那边晃一圈,再站在不远处做出写数字的模样,喏,就这几个数据,就可以了。”
“啊就,就如此”
宁郎官狐疑地看着张婴,顿了顿,压低嗓音说,“小郎君,真能忽悠那些贵族养羊”
“你快去做,要不你来干”
“好,好吧。”
宁郎官离开,张婴在地上简单地画了一个三个图案的简笔画,羊角图、钱币图案、纺织图案,然后左侧写着,1234,然后在这些图案下面写着秦朝的计数单位。
其中,羊角图下面的数据,远远小于纺织图案的数据,而钱币图案下面的数据最大。
张婴旁若无人地画着,看到地上多了一道人影,他嘴里开始念念有词道“嗯,纺织机太少了,还得多招些工匠,哎,怎么少府需要这么多的毛线,啧”
过了一会,这道人影离开了。
又过了一会,有人轻轻拍了张婴的肩膀,张婴抬头,恰好与如桥对视上。
他指着地上的鬼画符道“这些代表什么这个莫非是羊毛线羊毛织布机这个难道代表着少府要花多少钱购买毛衣纺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