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并不代表再一次攀爬会轻松,即使有了上次的肌肉记忆,但林之言依旧觉得很困难。
她的手指艰难地扣在岩壁一个ju上,太浅了,甚至只能伸进一个手指头,她毫不怀疑手指已经被粗糙的岩石表面磨出红印,但她很谨慎地让自己的手避开了破口流血的情况。
这一次,她并不能很快地爬完然后回去处理伤口。
她必须要自己解决在岩壁上的事情,甚至包括了急救措施。
林之言在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她咬咬牙,在记忆里抽取相关的动作和落点,视线挪到左上方大约一十厘米的位置,对,就在这里,有个小突出的岩点,就是她的落手点。
利用上一次的方法,林之言成功过了五号点,接下来,就是全然未知的领域。
即使已经在各种资料中看过相关信息,但前方的一切就如同迷雾一般,旁人说得再多也是无济于事,只能靠着自己一步步地慢慢探索,得知岩壁的落点情况。
寂静是一个相当变态的路线。
它的岩壁要么几近光滑平整,要么就是难度非常高的奇怪形状。
头顶的岩壁呈仰角,你不知道向上会遇到什么。脚下全是空气,哪怕有一点失误,后果就不堪设想。
旁观者已然心跳如鼓,但攀爬在岩壁上的两人却异常地平静。
顶尖的攀岩者都有一种天赋。
那就是在恐惧与茫然之中,依旧能保持高度的集中,只专注于眼前的攀爬路线。
越是往上攀爬,内心对于山峰的畏惧就会越来越深。
在这如同刀片一样垂直的绝壁间,她必须爬的更慢,下手落脚要更精确,在百米高空上,她有的只有自己的手和脚。
然而,当爬的越多,林之言却也更能意识到一点。
这就是我正在征服的山峰。
这就是我想要征服的线路。
八号点。
林之言将左手深入裂缝,而右手只能用食指按住一个米粒突出的点。
她在竭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可是当她因为酸痛而微微动了一下膝盖时,那一瞬间的失衡感让她出了一身的冷汗,只觉得自己鸡皮疙瘩快要起来了。
完全没有落脚点,她的双脚完全是靠在有点斜度但是根本没有突出点的岩壁上,依靠摩擦力和臂力指力将自己完全撑起来。
只要有个角度不对,甚至是动一下手指或是脚趾,她就会掉下去。
每时每刻,她都处在坠落的边缘。
林之言试了第一次,没有成功抓好边缘,想要挪动脚的时候直接失去了平衡,身子倾斜了一瞬间后,她便迅速收手,重新抓住原来的点,手指死死地抠住点,才堪堪稳住了重心。
手臂肌肉几乎已经僵硬了,但她没有办法放松下来,只能稳定现在的姿势,继续寻求新的通过方法。
她舔了舔嘴角,继续尝试第一次,手滑了。
第三次,第四次每一次的失败,她都会记住原因,记住失败的感觉,然后避开这些点,再次尝试新的角度或者方法。
第十一遍,她抓住了点,抿着嘴,林之言面色平淡地挪动脚,当鞋侧靠住岩点后,她缓缓地呼了口气,挪动神位。
就在这个瞬间,她的脚踝突然一扭,整个身子都往后靠,瞬间失衡。
指尖错过了抓点后,林之言迅速地收手收脚,仍由自己坠落而下,风呼啸而过,将脸刮得生疼。
一米、两米四米、五米。
原本坠落的身影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