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查院门口的回廊下站着三位主办大人。
朱格正中间,言若海在左,费介在右。
费介一脸不耐烦“这都什么时候了,再不出发天都亮了”
言若海一脸没什么表情“再等等。”
费介撸了撸袖子“等什么你要舍不得就过去说两句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心疼你儿子啊”
朱格一脸“你说的这叫什么话”的表情“这平时和现在能比吗”
然后他又转向言若海,颇为头疼“冰云年少有为,此去北齐历练一番,也不失为一番成长。等他回来,必定不可限量。”
言若海还是没什么表情。
费介打了个哈切“他就死人脸。”
朱格“啧”了一声费介,然后继续做思想工作“平日里你对他严苛就算了,这种时候上去关照两句也是情理之中。”
朱格话音刚落,就看见言若海眼角跳了一下。
费灿一身男装像是一条泥鳅一样钻进了马车。
朱格大惊失色,刚想说这不合规矩。然,言若海面色如常“走吧。”
这回轮到费介面如黑炭“走什么走,天都没亮呢”
朱格“”
朱格觉得心累,扶额叹息,最终决定和言若海统一战线“你家费灿什么性子你最清楚。她和冰云青梅竹马送上一送也是情理之中。这以后”
“以后什么以后,朱格我告诉你,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朱格一脸“你何必呢”的表情,打算继续规劝“不是,老费”
“你别和我说,反正我看不上他们家言冰云。”
言若海冷笑“那看来我和你也算是有了共同话题。”
费介撸起袖子就想上药。被朱格强行拦下“好了多大的人了这是什么场合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都各退一步,现在就出发”
费介相当憋屈的哼了一声,然后甩这手走了下去,拍了拍马车,一副“我很生气”的样子,走到了队伍最后。
费灿上马车的时候,都没坐稳就抢先言冰云喊了一句“胡闹”,从语气到眼神学了言冰云一个十足像,成功地堵住了言冰云要说的所有的慷慨陈词。所以,现在两人在马车内大眼瞪小眼。
并且在费介拍了一下马车,言冰云打算二度开口的时候,就又一次抢先了言冰云“我就是有件事情没想明白,等我想明白了我就走。”
言冰云“”
于是,费灿就这样跟着走了一路。
晚上到了驿站,她就麻利儿的跳下了车。
因为言冰云这次的身份特殊,所以一直到北齐之前,他都不能下车。晚上睡觉也不能。
费灿也没有睡意,大晚上的跳到了言冰云的车顶,躺在上面翘着二郎腿。
“睡了吗”她问。
“没有。”他答。
费灿心里乱糟糟的。
“言冰云,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
“你要走了。”
“”
费灿望着满天繁星,叹了口气。
她昨晚睡下之后,陡然被梦魇进行。梦的什么她已然记不清,只是醒来之后忽然意识到言冰云要走了,她就睡不着了。
她五岁被费介捡回鉴查院之后,就认识了言冰云,那年言冰云六岁。
如今十三年过去,她和言冰云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同一座城,同一所鉴查院,几乎可以说是从没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