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谬赞了。本官只是真的魔疯了。
沈重果然起了疑心,又重新花了不少人力物力在这个无脸的姑娘身上。
以至于后来范闲来救他的时候,都忍不住问了问他,这个姑娘到底是真是假
说起范闲,他曾在北上的路上见过一次,但是见他的时候,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他本就是这样的人一样。在锦衣卫看押他的地方,他虽然全程都表现的不相信范闲,但是却在对方说出“被迫害妄想症”的时候,已经放松了警惕。没有理由,是一种不受控制的反应。可他明明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他也忍不住问了问范闲,你不认识她
范闲看他的眼神,大概是觉得他疯了。
言冰云也不解释,因为他也觉得自己疯了。
而且是早就疯了。在他画出第一幅无脸图的时候,就已经疯了。
那索性就疯的更彻底一点。
他和范闲两人大搅了上京的朝政。
回去的路上,范闲和他一起坐在马车里和他说心里话。
言冰云,他说。其实他以往都是叫自己小言公子的。可能是一起干了些疯狂的事情,所以他改了口。
言冰云,你和老师说的不太一样。青年才俊,年轻有为这两点不假。但是,说错了一条,你这人骨子里有点疯。而且你这人要是疯起来,比我还无法无天。
可是,我总觉得,你这些放纵的背后太过压抑,太累的慌。别把什么都藏在心里,有时候说出来会舒服些。
言冰云没有回答,而是问范闲,你相信前世鸳盟吗
范闲看他的眼神,像是看一个智障。
回去的路,终究是不太平的,沈重犹如穷途困兽,召集了死士劫杀他们。
是沈婉儿替他挡的剑。
沈婉儿倒下来的时候,他虽然不受控制的说了那一句,我不会让你死,可心里却丝毫没有担忧。甚至有一种诡异的庆幸。
范闲给沈婉儿包扎的伤口,言冰云长在外面,望着天边的火烧云。
范闲下车之后就调侃他,还有心情看晚霞,而不进去看看沈姑娘的伤。
言冰云的眸子里没有什么怜悯,直言,沈重下手是为了救她,与他何干。
范闲说他真冷酷,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来了,和他说,她现在不是北齐人了,你别想这么多了。
言冰云都懒得和范闲继续解释。
重新回到京都,重新回到鉴查院。
唯一不太一样的是多了个范闲。
他和范闲之间的关系很微妙,绝对称不上是朋友,但却合作的很好。
范闲一日问他,为什么不能当朋友。
言冰云想了想,回答,少了点什么。
范闲翻了个白眼,大概是对他这么些年的这个莫名其妙的回答没什么好说的了。
于是,他问言冰云这个“什么”一直找不到,你就一直这么下去了
言冰云没回答,但意思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吧。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执念。
范闲叹了口气,说真没见过言冰云这样的人。然后他大概也是真的想让言冰云这个过两年都要奔三的人脱单,和他说,鎏晶河畔新来了个花魁,那眼睛也是贼好看,说不定会是他这么多年来说的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
这还是有一年,言冰云喝醉了,说的。范闲就一直记着,动不动就想给他介绍个对象。
言冰云对范闲这两年越来越不靠谱的拉皮条行为,半点都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