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拓也知道自己阿姐的性子,劝道“阿姐聪明,那尚唯我看他也不像表面那般颓废,应当会无事的。”
“但愿如此,但我这个做父亲的,还是要替他们提防着京城的暗箭。拓儿,最近一段时日,要辛苦你了。”
沈拓向来轻松地脸上近日也淡淡的笼上了一层担忧之色,朝廷上目前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即将到来的暴风雨。而镇安王府本就在风口浪尖之上,他身为世子,责无旁贷的要渐渐肩负起责任。
豫州山间上的马车行了三个时辰,便到了最边境的德南县,刘知府先一步下了马车,当地的县令也早就候着了。尚唯下了马车,两人便一块迎了上来“见过将军。”尚唯点点头,夜鹰推着他,沈瑶跟在一旁,“劳烦县令大人带路。”
德南县处于边境,黄河的下游,也是受灾最严重的一个县,一路上莫说尚唯了,沈瑶的眉头都越蹙越紧。许多百姓流离失所,房子坍塌,有些人家的小孩都被洪水冲跑了去,百姓哭天抢地一片,沈瑶看着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受灾的百姓为何不统一安置决堤的坝口为何也迟迟不修复”尚唯语气有些怒意。
那县令和刘知府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无奈“实不相瞒,我们也想为这些受灾的百姓建立临时的居住场所,实在是,实在是款项不足,人力也不足啊。哎”
沈瑶看得出来,他们没有撒谎,整个德南县境内年轻的壮丁寥寥无几,全是老幼病残,且饥寒交迫,当地父母官也是一筹莫展。而当今天下的主人,却迟迟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上报灾情已有两月,赈灾款和援兵队伍迟迟都未能出发。
尚唯沉思片刻,“我此次带来的人不多,都是一些兵部的人,今日先搭建一个临时住所,后日等另外两位大人到了,再行下一步商议。”
那县令一听连连点头“多谢将军。”
今日跟来的是王托以及二十余个兵部将士,年轻体壮,一听此话便立刻行动起来,就地取材,搭建木棚。
尚唯在一旁看着,眉头紧锁,良久又问道“当地粮仓余粮多少”
县令回道“所剩不过五十石左右。”
沈瑶咋舌“五十石全县的老百姓颗粒无收,岂不是撑不过两天”
那县令自嘲“下官尽力搜寻来富绅的粮食,却也无能为力了,县内粥棚每日不过清水白米,现在这白米,哎”
沈瑶越听越难过,担忧的去看尚唯的脸色,显然也没好到哪里去。
王托干事麻利,也颇有威望,太阳快落山时,简易的一个木棚便建好了,夜鹰和当地县令底下的人,挨个将那些在路边的百姓们都一一接了进去。沈瑶则和尚唯去粥棚巡视了一圈,回来时两人的心情都异常的沉重。
方才沈瑶看了那些灾民的粥,一碗水清澈的能看见碗底,只有十几粒米在里面漂浮着,这也能叫粥
这种郁闷,一直延续到两人回了宅院,沈瑶看见桌上的这些吃食,都没了胃口。
尚唯隐约能猜到她的想法,试探的喊了声“瑶瑶”就见沈瑶满面愁容的抬起脸“兄长,我实在吃不下,我一想到那些百姓”
尚唯的目光柔和起来,安慰她道“别担心,粮食的事情我会想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皇上他”沈瑶犹豫了片刻,还是没说出口。
尚唯心底一动,问道“瑶瑶觉得他不好”
这房里就他们两个人,没什么不能说的。沈瑶正视他的眼睛,严肃道“我觉得他变了很多,像个不认识的人一般。”年少时,三人的关系也还算不错,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