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御医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上个月,有人请我去京郊的一座别院之中,为一个清倌儿诊治,那倌儿躺在床上,床前垂了帐子我虽见不着他的模样儿,却看到了他手臂上的疤我一看那疤,就认出了他、他分明就是林三郎啊”
“可说来也奇怪,我还故意喊了他一声三郎,他却并没有回应我,又像完全不认得我的声音似的,我也就没吱声了。”老御医说道。
“清倌儿”义庆公主忍不住问道“子恕,你给那清倌儿看什么病呢”
老御医摸着胡子道“男科。”
义庆公主呆住
皇贵妃道“您继续说。”
老御医便继续说道“我老头儿也长了个心眼儿,虽当时没问那是哪位大人的别院,但后来也拐弯抹角地问了问请了我去的那个中间人,对方说,那是”
说到这儿,老御医又轻又快地说了句,“那是华恩候的别院。”
义庆公主与皇贵妃、并站在门口的叶蓁蓁齐齐呆住。
这
半晌,义庆公主才说道“林三郎是个儿郎,可我的雪娘却是个小娘子这、这怎能一样再说了,也、也没听林家说、林三郎不见了呀,许是人家去了外地亲戚家里呢”
没人吭声。
但义庆公主很清楚,若不是今儿叶蓁蓁带着小姐妹们闯入白衣庵,雪娘失踪的真相也不会被揭露到这会子她还以为雪娘呆在白衣庵里侍佛诵经呢
一时间,她心乱如麻。
皇贵妃紧紧地盯着叶蓁蓁,问道“玉娘在嫁给阿嘉之前,不也失踪了很长一段时间吗”
叶蓁蓁咬住了唇儿。
她很清楚,姑母这么说、其实就是为了引导义庆公主
可玉娘却是她想要保护的人儿,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叶蓁蓁都不愿意把玉娘拉下水。
义庆公主却呆住了。
事实上,樊宜玉的过往、被清敏县主那个大嘴巴一传,于京都之中、早已不是秘密。但阿嘉十分宠爱樊宜玉、护着樊宜玉,庄皇后又看重阿嘉,也就没人敢当着樊宜玉的面说这些。
如今听皇贵妃这么一说,再想起京都贵圈里那些饶舌妇所议论的、关于樊宜玉在失踪期间种种不堪的猜想
义庆公主额头上的冷汗涔涔地往下淌。
她什么也不管了,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偏殿,朝着正殿奔去
义庆公主跌跌撞撞地在前头跑
叶蓁蓁放心不下,两步三步追了上去,扶住了义庆公主。
二人刚走到正殿门口,就听到魏国公夫人决绝地说道“是是我做的,全是我是我一个人做的我家国公爷和几位郎君都不知道皇上、皇后娘娘,求赐臣妇死罪罢”
义庆公主呆住。
叶蓁蓁也十分诧异虽然不知道先前魏国公夫人与帝后都说了些什么,但魏国公夫人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倒像是把所有的过罪都往她的身上搅
再一细想
魏国公夫人的娘家刘家与魏家是姻亲,两家共存亡、还牵扯进无数利益。若真的事发了,魏国公夫人舍弃自己、保全了魏家,将来魏元胡也会看在妻子的份上、善待刘家。
义庆公主却不管那么多
她一把推开了叶蓁蓁掺扶着自己的手,冲上前去、揪住了魏国公夫人的衣领子,厉声喝问“你什么意思啊什么意思”
魏国公夫人并不反抗,却闭了闭眼,一字一句地说道“府里亏空甚多,实在无钱周转,我便起了心思,四处搜罗落难的美貌小娘子,再转手卖给青楼、挣点儿钱花”
“义庆公主,我对不住您刘绫娘把雪娘送到了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