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说,“若曜郎哥哥病倒了可怎么好”
所以她还是关心他的
心中莫名生出了小雀跃。
樊文曜的面上浮起了淡淡的笑容。
可快活不过一瞬间,他又觉得有些委屈。
诶,她就不能把“哥哥”二字去掉唤他曜郎不好么他对她的心思,到底要拖到何时、她才会觉察
这么想着,樊文曜又有些怅然若失。
他伫立在街角,怔怔地看着叶蓁蓁的背影、直到她慢慢走进了叶家胡同,最后完全看不见为止。
樊文曜长叹了一口气,整个人就像失去了精气神似的,变得有些颓然。
身旁的仆从寿哥儿问道“大郎,咱们现在是回府里用饭”
樊文曜摇头“还回什么府赶紧回光17973寺去,事儿多着呢”
光禄寺掌祭祀、朝会、宴庭酒醴膳羞之事,修其储谨其出纳之政,越到年关就越忙。今儿他借故中途跑出来,还不知道上峰心里作何想法
寿哥儿瞪大了眼“大郎,可你还没用饭呢”
“前头街市上买几个热炊饼罢,你我将就一顿。”说完,樊文曜朝着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寿哥儿只得追了上去。
话说叶蓁蓁与樊文曜道别之后,便在婆子的陪同下穿过了街口,正准备走进自家胡同。
她突然感应到一股让人觉得极不舒服的、强烈又霸道的目光锁定
叶蓁蓁站定,转过头疑惑地四下里张望。
嗯路上行人皆匆匆,并无可疑之人关注她
“还请五娘子早些回府,想来大少夫人与伯夫人都等急了。”身畔的婆子催促道。
想想,这附近往来之人,不是叶府仆从便是樊府工佣,几乎没有外人在
大约是她想多了罢
于是,叶蓁蓁便在婆子的陪伴下,走进了自家胡同。
叶蓁蓁刚走,武霸图便从一旁走出,转头看向了走在雪胡同里的小娘子的背影。
方才他躲在一旁,早已将她与樊文曜说话的一幕看了个清楚明白。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在第一时间看到樊文曜与叶蓁蓁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立刻隐匿于一旁。
所以他不知道叶蓁蓁和樊文曜说了些什么。
他只看到她穿着件竹青色的上袄、下穿艾绿色的长裙,系了件杏黄的披风、头上还戴了顶与披风同色的杏黄色棉帽。
那温暖而又娇嫩的杏黄色衬得她的脸儿饱满圆润、眼眉如画。
隔着一条街,他自然听不到叶蓁蓁和樊文曜说了些什么。
但他知道
她的声音软糯清润、细软甜美,还略微带着点儿苏州的吴侬口音。
嗯,听说她奶娘嫁了个苏州男子,而她幼时又与奶娘生的女儿做玩伴,想来便是因为这样,才学来一口叫人听了便酥进骨子里的吴音媚语。
街对面的一对璧人儿樊文曜年已及冠、身材高挑瘦削;叶蓁蓁却身量未足,头顶只到樊文曜的胸口位置。
然而两人言笑宴宴,端的是一副金仙玉女的模样,般配极了
尤其是,当叶蓁蓁直视樊文曜的时候,需要扬起下巴、以一种仰视的姿势
武霸图承认。
有这么一瞬间,他心里泛起了淡淡的酸意。
他有些惊奇。
说起来,与樊氏兄弟是好友的缘故,他与叶蓁蓁虽素未谋面,却已然非常熟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