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泽皱眉,这莲乡镇的文人都是怎么回事,戾气这么大,嘴这么臭,莫不是吃了翔
反观曾远之,他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并不生气,只是对李秀才道“时辰还未到,怎么能说是等我一人呢这与县令大人又何干,我可是让诸位等我了”
他摇头轻笑,“尔等眼界太低,心胸太过狭隘,与人见礼时看不到对方身边还有其他人。我看尔等怕是将自己的身份地位看得太重了吧,这些功名钱财都乃身外之物,应当没有诸位眼里的学识重要才是。李秀才这般说,难道孩子不是读书人童生亦不是读书人”
他若敢答一句“不”,就是得罪了在场所有的童生和学子。
李秀才冷哼一声,“无德之人最是诡言善辩”
季泽无语了,朝天翻了个白眼。
马秀才和袁秀才等他们互骂过后才过来劝道“二位息怒,咱们聚会两年一次,不要闹不愉快。”
曾远之摇了摇手中的折扇,轻轻一笑,“马兄,袁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可是不清楚我怎会生气”
为这种人生气,实在不必。
接着,他又幽幽地来了一句,不知是说给谁听的,“圣人言,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若是找不到可学可改之处,还是尽快远离吧。”
马秀才,袁秀才“”
季泽暗自偷笑,想不到曾先生还挺腹黑的。
他正想和顾云逸说话,便看他眼神奇怪地看着方才那位穿绸缎的小公子,两个人正对视着。
难道他们认识
季泽一不小心将心里的想法问出了口,“云逸兄,你和那位可是认识的”
顾云逸回过神,苦笑一声,“嗯,他是我大哥。”
见他不再多说,季泽便知道还有其他什么隐情,就没再继续问下去。
他自己的二哥也在这儿,但他并不准备和他打招呼。
季家宝看着季泽同莲乡镇唯一的廪生有说有笑地一起走过来,眉头一皱,一个老童生教的学生怎么配和廪生待在一起。
肯定是曾秀才被他蒙骗了,识人不清才会对他这般好。
他忘了,他嘴里的老童生也是自己宗族的族长。
季家宝十分厌恶憎恨季泽,要不是他娘给酒楼的掌柜送了方子,让掌柜的寻了大哥的错处,将大哥撵走,大哥就不会失去这个好差事,他家也不会少了一笔进项。
都怪狗娃子,让他的零花钱都比以前少了许多。
忽然,想到什么,季家宝唇角勾起,他想到一个让狗娃子尊严尽失,再也抬不起头来的好法子。
三弟,你不是被神仙点拨过的吗我倒要看看,你待会儿怎么应付这临山县真正的神童
季泽感受到一道恶意的目光,抬头看去,正好见季家宝低头在和顾云逸的大哥说着什么。
忽的,只见对方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看了自己一眼,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有讽刺,也有不屑。
季泽顿时感觉心累,这里的人,除了他们这边的,都有毛病
顾云逸也发现了,他担忧地看向季泽,摇头道“不要得罪我大哥。”
“他是谁”季泽终于没忍住,问道。
顾云逸声音清冷,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顾云鹏,是顾桡,顾县令的嫡子。”
原来是真的,县令大人的儿子真的是季家宝的同窗。
那云逸兄,岂不也是顾县令的儿子了,那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顾云逸猜到了季泽的心思,垂下眼,低声和他说“我是庶子,是由于身体不好而被放弃了的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