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季星遥越长越好看的脸蛋不是没有被人讨论过,都说季家二房走了大运,儿子聪明,童养媳乖巧懂事,他俩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但这一次,他们不敢胡言乱语了。
知道季星遥的真实身份后,远远看着,便有一种她是他们所有人都高攀不起的贵人的感觉。
不过,还是有人替季泽说话,比如外边粗犷内心却一直记挂着别人对他家的恩情的李大牛。
他想也没想直接道“李嫂子的为人乡亲们都是知道的,拐卖人口这事她不会做至于大白咬人,大家也看在眼里,是你们的人动手在前。更何况狗娃子可没说过遥遥是他媳妇儿,他是将她当亲妹妹看待的,李嫂子也是将她当做亲生女儿养的,这都怪我们,是汉子们不懂礼,觉得他俩一起长大,就合适做一对儿夫妻。”
“我呸一群粗人,我们小姐可不是你们这群泥腿子可以议论的,小心被打板子”小丫鬟气势汹汹地骂道,她最听不得这群人说季星遥是季泽的童养媳。
“哼,我们小姐是定了亲的,污了她的名声,你们担待得起吗”她翻了个白眼,继续道。
安婆子心中对这位遗失的小姐微微有些不满,有多少人做梦都想求着巴结她们承恩侯府的,偏她还不识好歹。
但主子是主子,奴才是奴才,她也不敢说她什么,免得日后这位小姐回候府得了老夫人和侯爷的宠,给她小鞋穿,这时候还是防患未然的好。
“小姐,您可想清楚了,您在这地方真能过得好侯爷和老夫人天天念叨着您,惦记着您。老夫人夜里为您念经祈福,生怕您在这里吃不好穿不好,这些日子担忧着连饭也食不下,不知瘦了多少。小姐您真能忍心看着您的亲祖母这样受苦吗”
“您可是承恩侯府正儿八经的嫡小姐,怎么能待在这地方做别人的童养媳呢”安婆子循循善诱道。
季星遥依旧站在原地,不为所动,只有一双杏眼倔强地看着季泽。
季泽心里想过多种法子,但都被他一一划掉了,不可行,都不可行。
他内心焦灼不已,却不想表现出来让爹娘担心。
察觉到小孩可怜巴巴的目光,季泽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将手背在身后,顶着众人的目光走上前对安婆子道“您嘴里给我们定下的罪,算得上是口说无凭了吧。我虽然才考完县试,也没读几年书,但是却读过咱们大周律法的。”
他不给安婆子继续糊弄人的机会,目光凉凉地说“其一,你们不愿将身份文书给予我们家人查看,在官差到来查验你们身份之前,擅自闯入我家,掠夺我家小孩,我的家人正当反抗,这不是罪。其二,你们小厮动手在先,我们大白咬人在后,这不是罪。其三,拐卖人口这事是卖人口的人做的,我娘没有做过,这也不是罪。”
“另外,在我们大周朝私闯民宅可是要判刑的,根据大周律记载凡夜无故入人家内者,杖八十。主家登时杀死者,勿论。因此,你们对于我们来说,就是这无故闯入的人,就算这小厮运气不好死了,我们也不必担当责任。再者,我娘对于遥遥是被拐卖的一事并不知情,她无罪。”
季泽一步一步走向安婆子,眼神犹如狼崽子一般,毫无畏惧地一一列举出事实。
安婆子不知怎么的,竟被他的眼神逼得往后退了一步。
“还有,最重要的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遥遥是你们侯爷的亲生女儿”季泽盯着对方,眼里带着笑意。
这一点是他想出的唯一能够将小孩留下来的办法。
安婆子踉跄了一下,身边的小丫鬟连忙凑上去把人扶好,垂着头不发一言,这里的人她谁都敢骂,唯独不敢正眼看季泽。
没办法,这公子看起来实在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