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架前,李中南看着画眉头轻蹙,他突然想起来季泽是谁了。
难怪之前觉得这个名字很是耳熟,如今结合这副画作,这人不是五年前从临山县游学回来的何昀洲所说的陈度元的弟子吗
难怪,原是帝师的门生,怪不得有如此风采。
这下好了,他想要收他为徒的心只得收了回去,怎么着也不敢跟陈大人抢弟子啊。
再者,之前陈度元还特意让何昀洲回来告诉他,炫耀他收了个好弟子。
李中南见余知府看宝贝似的瞅着那画,很是想据为己有的模样实在好笑,而另一边崔侍郎这时候也说不出季泽的画作有任何不好的话来,转而说自己还有公务在身便要准备离开。
见此,李中南忽然道“季解元可是陈大人的徒弟”
他装作不经意地问了这么一句后,崔望背着手猛地回过身,双眼直视着季泽,“哪位陈大人”
李中南淡漠地看他一眼,“帝师大人,陈度元。”
崔望一惊,果然,这样优秀的学生怎么可能没有人指点。
季泽有些意外李翰林会知道这事,他如实道“学生确实是陈大人的弟子。”
声音语调十分自然,面对三品大员的提问依旧回答得不卑不亢。
崔侍郎神色莫名,好半天才说了一个字,“嗯。”
随后又道“本官还有公务在身,先行离开一步。”
崔侍郎走后,后面的宴会就很平淡了,举子们各自吟诗作对,讨论文章等等。
而季泽也被许多举子围在中央,问他关于此次乡试中的一些难题,季泽当然没有藏私,很乐意地将自己的试卷答案给背了出来,让大家参考,互相提意见。因此,他自己也收获不少。
“季解元好记忆力”
“哈哈哈,好诗”
“怪不得季解元的文章答得如此之好,只是这究竟要怎样才能使用这种答题技巧呢,可否提点在下两句”
没一会儿功夫,季泽便与人打成一片,甚至已经跟人称兄道弟了,“季兄这篇赠灾的策论实在是妙极”
对方学识渊博,文采过人,他们称他为兄长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唯有黄茂予那边,只有寥寥几个与他关系好的正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季泽,不知道在小声议论些什么。
宴会结束时季泽被李翰林叫到身边提点了几句,他才知道之前在临山县的时候自己遇到的何昀洲何举人正是此次乡试主考官的弟子。
而何昀洲四年前参加恩科,现下早已是二甲进士出身,他通过朝考,成为庶吉士之后,又在常馆进一步深造,现在刚被授予翰林院编修之职。如今,师徒俩皆在翰林院。
至于余知府一直抱着季泽的画不肯撒手,一副耍赖的样子弄得季泽哭笑不得,只好将画赠予了他。
参加完鹿鸣宴的季泽第二日便与好友顾云逸一起回临山县。
成兖府到临山县的官路发达,而季泽他们又是走的水路回去,还没等他们到临山县,季泽考中解元的消息早就被府衙派人送了回去。
想必,这时候家里人与师父已经知道了。
船上,小木整个人看起来比季泽还要激动,自家公子好生厉害,竟然一次就中了解元
他时不时地看上正低着头看书的季泽一眼,终是忍不住出声道“老爷,这次回去想必季伯伯跟伯娘肯定都高兴坏了。”
小木虽是李氏花钱买回来的书童,但其实两人从没把他当作过下人,都让他称呼他们为伯伯,伯娘。
季泽笑着抬头,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