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欢看了时修一眼,唇角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名声在外,有好有坏。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姚立轩一时语塞,竟觉得甚是有理无从反驳,时修见他浑身的力气一卸,整个人虚脱地差不多趴在了地上。
时修从床上下来,运气把剑拔出后又为他止了血,突然眼前一黑,脚下差点没站稳,九欢眼明手快地扶了一把,让他坐在椅子上,又递了一杯茶。
看他顺了一口气,九欢有些难以置信也带着点怒意地问“你明知道有诈,怎么还继续洗脉,等这事儿过了,找个安全的地方不好吗”
时修摆摆手,又拍了拍她因为太紧张而紧握的手,说“无事。”
又补了一句,还挤了一个看上去很勉强的笑容“不必忧心。”
九欢白他一眼,看着在地上还没回过神来的姚立轩,灵光一闪,说“你会朔华古语吗”
姚立轩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这个,但还是诚实回答“字还不太认得,但简单的发音能说。”
九欢心头一喜,又道“你看,今天是你有歹意在前,而且我们也确实是无辜的,你这伤是自找的。你也看到了,他愿意不顾洗脉过程中运功来救你,你是不是应该有所回报呢”
姚立轩觉得自己好像要被讹,而且这逻辑也有点问题,正想反驳,九欢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说“而且今晚这事儿不小了吧,肯定得传到你师尊耳朵里,你师尊可是很尊敬这位圣尊大人的,说不定会气得把你们赶出师门什么之类的”
九欢说出“赶出师门”四个字,姚立轩明显浑身一颤,顷刻间汗如雨下,她心下大笑,表面却还是憋着一脸肃容。
“如果你配合我们呢,你师尊那我们自然有一套说辞,也不要你做什么,就是跟着我们走一趟,当个翻译就成,安全吧也不必担忧,跟着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只要我不杀你就没人能杀得了你。”
最后那句听上去像是在给他安全感,但姚立轩怎么听着这么别扭,感觉自己是砧板上的鱼肉,生死不由己,但是她说得对,自己确实不存在什么其他选择,只能应下。
接下来几日,因为有九欢守着,时修洗脉也不再有人敢来打扰,姚立轩则变成了个贴身跑腿,端茶递水送饭斟酒每日忙得脚不沾地。
陶景翰把通髓经译本亲自送来那日,他们也该离开商博城去找那最后一味药材蝰檀了。
九欢找陶景翰借人,他原本还想拒绝,又不能过于强硬,只好说那还得看他自己的意愿,结果这个平日恨不得躲在书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徒弟,不但满口答应,还直接干起活来把马匹包袱都收拾好牵了过来。
陶景翰感觉自己被摆了一道,当着时修的面又不好问个清楚,只好嘱咐了几句,虽然说的是让姚立轩照顾好自己,不要太叨扰圣尊大人,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跟着出去闯荡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但其实谁都听得出来是让他小心一点不要弄丢了自己的脑袋。
姚立轩表面上恨不得跟着他们去天涯海角,实则心里苦的不行,明明说好只是去做个翻译,为什么连找蝰檀也要他一起去
他还没活够呢
奸商啊,九欢只当个杀手浪费了,她这讨价还价货不对板的样子,不去做生意可惜了。
不多日三人便来到了平野山脚下,必须要迈过这山才能找到平野村,但是九欢不打算去村里,一是他们也没有这么多钱,二是时修也不愿意打扰这小山村的宁静。
九欢的计划是,不管那大蛇的传闻是真是假,总之拿完就走,实在不行杀个畜生对她来说也并非难事。
本以为这平野山也就是个半大不小的小山坡,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