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时修看着那双修长的手勾着自己的肩,婉转地划过他脖颈,狐疑道。
九欢嘶声在他耳畔说话,将诵经声盖了过去“他们方才做的事情,你不想试试”
时修感觉脊骨发麻,脑中嗡嗡作响,心里也猜到九欢又在想什么鬼主意,压低声音阻止她“在这不合适吧”
“十郎忘了还欠我一次呢”
九欢将唇覆上,二话不说把他的一双唇含住,又将小舌伸了过去,时修这些日子早已习惯她的入侵,一时大意便松了齿,由着她在口中将自己缠绕了起来。
时修脑子里的那根弦绷断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背后靠着的那巨大金像,原本应该是冰冰冷的,如今他却只觉得无比火热,背脊就像烧着了一般,似乎要把背后的这金身也一并融了去。
“九欢,别”
他难耐仰头,看到那佛像的后脑勺和身披的袈裟,喉结一吞一吐地上下弹跳,耳边的诵经声越来越大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九欢上来。”
时修已经乱了神智,脑内瓮瓮,浑浊不堪,浑天上下只想着九欢一人,这前所未有的体验令他更为倾倒,根本无法再思虑其他。
他顺势将她一提,二人便四目相对,时修一双大手锁着她的后颈,对着这张湿润略微有些红肿的粉唇吻了下去,这个吻又深又重,得到的是她热切的逢迎。
只有时修自己知道,这个姿势他日思夜想了千千万万遍,从初见时在圣天阁,九欢将他双手扣在头顶,也是这样。
而后又一次,在圣山脚下沁平镇的上元夜,乌篷船内,就着船头摇摇曳曳的昏黄烛火,九欢也是这样。
还有一次,在那梦境之中,他竟然与九欢在那深云间行此等那次也是这样。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诵经声嗡嗡击打着耳膜,夹杂着檀香焚绕余音袅袅,一圈一圈地向上升腾,似乎要穿过屋顶,冲破云雾,去到那苍穹之巅。
九欢自上而下地低头亲吻他,浑身的力都卸在了他身上,时修却一点也不觉得重,只需轻轻托着便好。
她身上的幽香愈发浓郁,打得他早已永世不得超生。
时修想,那佛祖若要怪罪下来,那便是要我入了地狱又有何妨
他总算明白,人世间的美好之所以令人如此眷恋,是有其因果的,如今要让他放弃一切与九欢在一起,他也定然是心甘情愿的。
从前修的道要他戒除所有执念,方可修成正果,但正果又有何用,对时修来说甚至不及九欢这一寸肌肤来的金贵。
“十郎,十郎”九欢浑身绵软地挂在他身上,朱唇贴着他的耳根,轻轻喊着,一声一声。
时修却未吭一声,只是偶尔会沉沉地应几声“嗯”,但很容易便被那群僧诵经之声盖过
“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十郎叫我,叫我名字”
“九欢九欢,九欢。”
。
有些戒一旦破了就容易上瘾,尤其是色戒。
重华殿那日下午,二人都不记得做了多少次亵渎神佛之事,只记得那经文铺天盖地,就像一团棉被将他们二人裹住,一阵又一阵的翻云覆雨大汗淋漓过后,也许打扫清洁的小僧会在佛像身后发现这一大片早已干涸了的水渍,但抬头看看房顶却也没有看到是哪里漏了雨。
九欢自此也便不再去睡那来时基本就没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