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唐喆学替他数完,然后拨开枪口,又往前探了探,嘴唇几乎碰到林冬的鼻尖,“你舍不得开枪,组长,或者你想玩点刺激的,我也”
他干脆闭上眼,侧头照着林冬的嘴唇亲了下去
“砰砰”
浓情蜜意被门口传来的拍门声生生打断,唐喆学恨不得抽枪隔着门给外头的人射成筛子。
悬案组追李永锋旧案这条线,重案组协助缉毒处跟进最新的爆炸案。一听要跟庄羽合作,罗家楠这脸立马皱出朵菊花。先不说这些年来他掀了几回庄羽的办公桌,就说庄羽那恨不得多给他订份工作餐都得打报告走流程的叽歪劲儿,他想想都觉着塞牙。
这不庄羽那边报过来三宗吸毒过量致死的案子,要他盯着法医催报告,惹得他的麒麟臂又蠢蠢欲动。
祈铭那一开始尸检,罗家楠就待不下去了,跑悬案组办公室这边泡着。他倒不拿自己当外人,倒了杯水往行军床上一坐,边看卷宗边抱怨“吸毒致死还要全套尸检,这局里是他姓庄的负责发工资”
“祈老师不是不领工资么”唐喆学小声问了一句。刚开门一看是罗家楠,他那点火气立马就散了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上一次他敲墙打断人家的好事,这不,报应来了。
罗家楠立马更改了口径“我们祈老师为爱发电,搭人又搭钱,他庄羽怎么使唤起来那么不知道心疼人啊”
“罗家楠,”林冬抬抬手,示意他小点声,“你也干了好几年刑侦了,但凡死因有丁点存疑就得深挖,这点儿觉悟你不该没有。”
罗家楠掏出烟,扔他俩一人一根,自己也点上根,抽了一口说“觉悟我有,林队,可那三具尸体都经过分局法医的鉴定了吧,死因就是吸毒过量。是,有可能是他人注射,但您知道么,这仨案子不是分局要求市局协助调查的,是他庄羽从人家手里抢过来的案子,然后哐当就给尸体砸我们祈老师眼前了,这不没事找事么”
“案子不都是这样么,抢来抢去的,和自己手头的案子有关联的就可以要求并案调查。”将烟灰缸递过去,林冬不以为然地耸了下肩膀,“我以前在分局刑侦支队的时候,也没少被你们重案组抢过案子。”
托着烟灰缸,罗家楠面皮一紧“那是陈队的锅啊,我可不背。”
唐喆学在旁边笑了笑,说“黄赌毒,沾上一个,其他的也撇不清,无一不是团伙性质,楠哥,你就说反黑那边,不都是其他部门先抓那些涉黄涉毒涉赌,啊,还有诈骗凶杀故意伤害的,让他们互相咬,一拎一串,最后再给定个有组织犯罪。”
伸手弹了下烟灰,罗家楠眯起眼,似笑非笑道“嗨,说到这个,我当初还真差点去反黑,让陈队半道给截下了,送去卧底摸清以老鹰为首的黑社会组织架构,一摸三年,给女朋友都摸没了。”
“人各有命,要不你上哪遇见祈老师去”唐喆学的话是说给罗家楠听,眼睛却是看着林冬。自打那次跟他家互相安慰了一次,到现在为止连个正经的嘴都没亲着,还天天面对面,实在闹心。
林冬假装没看见唐喆学的眼神,而是问罗家楠“你怎么爬进核心权力层的”
罗家楠偏过头,指了指耳后的刀疤“我当了小两年马仔,后来是替老鹰挨了十四刀才赢得他的信任,又花了一年的时间才把他那个组织的所有要员身份搞清楚这算快的了,要跟无间道似的一卧十多年,到最后准保不知道自己是人还是鬼了,那日子过的忒他妈纸醉金迷。”
看着那针脚粗糙却如勋章般的疤痕,唐喆学不无羡慕地感慨道“有机会的话,我也想去做特情工作。”
“别去。”“别去”
林冬和罗家楠异口同声,说完互相看了对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