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还是想回薛家,哪怕她们早已不记得自己了。
燕潮见看着攥紧了手,直直注视着自己的青鱼,眼中透出了些微讶,只是很快那份惊讶就化为了淡淡的笑意,“好,回家吧。”
容洵找上白念时,他正跪在院子里,弓着背,专注的在地上画着他的大作,半点没察觉容洵已经立在自己身侧了。
直到他笔尖勾勒出女子最后一缕乌黑的发梢,才满意地直起腰,仰天长叹了一声“杰作”后,容洵才出声“画完了”
他的声音很清越,有着如同湛蓝苍穹的透明感,可听在白念耳里就犹如幽魂索命,吓得他一蹦三尺高地往后退了好几步,“你你你走路怎么没声的”
他吓得笔都拿不稳,坐在原地平复了好一会儿心情,“容三郎君,我那天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就别老往我这儿窜了成不”
容洵自然不会信他的说辞,指间晃悠着匕首走近,“今日我去了一趟薛家,不得不说,你的医术的确高超,都不知道那薛明得的是什么病就能将他治得能下地活蹦乱跳,厉害呀”
白念抽抽嘴角,他是傻子才听不出容洵话里的讽刺,“我是大夫,有义务不透露病患的病情。”
“那好。”容洵道,“你不用说,让我来猜猜,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
白念本想说这和让我自己来说有什么区别,可看着他手里一闪一闪的刀光,终是认怂的点点头,“那、那你问吧。”
“薛明得的不是病,是被人下了毒,是不是”
“是。”
“薛明设计我们是为了让薛家和我们翻脸,因为他知道薛殷还活着,且在我们手里,是不是”
“是,吧。”白念答得勉强。
“而这事,是你告诉他的,是不是”
白念“不是,你怎么猜得这么准呢”
“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少废话。”
白念撇撇嘴,“是。”
“那就很奇怪了,”话音落下,方才还和白念有一丈距离的容洵竟眨眼间移至他身前,闪着寒光的匕首倏地横在他脖子上,“你若只是一介大夫就不该认得青鱼,你究竟是谁的人”
声音幽冷,含着摄人的威压。
白念咽咽唾沫,心道果然逃不过这一出,忙憨笑两声,正想糊弄过去,那刀锋却陡然逼近了一寸,吓得他脸色一白,“等等等等,郎君,手下留情啊,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别想糊弄。”容洵居高临下睥睨着他,“我挥刀的速度,比你想象中得还要快,不信,你可以试试。”
白念心道我哪儿敢不信啊,可他身后就是一颗桃花树,根本退无可退,只得转转眼珠子,“我如今只能告诉你,我不是你们的敌人,至于我是谁的人这我不能说。”
“啊等等等等,刀剑无眼,刀剑无眼啊”他往后缩了缩,“这样吧,作为不能告诉你我到底是谁的赔礼,我可以告诉你薛明他想做什么。”
容洵微微眯眼。
白念接着道“他的背后没有人,针对你们,也不过是为了争一次自己的将来,毕竟输了不会比现在更差,赢了却是逆天改命。这么好的机会,换做是你,你肯定也会和他做同样的选择。”
容洵挑挑嘴角,在心底哂笑了下,的确,换做是他,他也会去争一次将来,现在在做的也是,不过争的,不是自己的,是她的。
白念见容洵没再说话,觉得这大概就是放自己一马的意思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拿指尖把刀锋挪开,起身往后蹦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