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丁秀知道她想说什么,摇头冷道“明哥儿那般状况我怎能走开,母亲也需要人帮忙,我就不和你一起见容家人了,你万事小心,莫要着了他们的道,有什么不对的,就叫护院轰他们出去。”
薛丁燕张张嘴,可看着薛丁秀不由分说的神情,只得缓缓点了头。
早年薛家姊妹的父亲去世,薛家唯一的独子下落不明,盯上薛家的人就愈来愈多,已经到了白日里府门被堵得水泄不通,夜里还有人翻墙而入的地步。
钟氏这才雇了许多许多的护院,就为了防那些虎视眈眈的贼人。
反正薛家有的是钱,能用钱搞定的事,钟氏从来不吝啬。
早膳散了,老太太虽没跟去,眉眼间却也透露着担忧,薛丁燕只得宽慰她几句,自己一个人去了正厅等容家人上门。
分明清晨时,薛府还是一阵宁静,薛明那头一出事,整个府中就像炸开了锅,下人们来来往往,脚步匆匆,薛丁燕立在廊下看着这一切,觉得自己和薛家有些格格不入。
她其实根本没有把握燕潮见会给她带来什么,甚至没有把握她今日到底会不会登门,但就像是从上而下,垂在将死之人手边的那一缕蛛丝。
她不得不去抓住。
希望她的直觉没有骗她,希望容五不要让自己失望。
燕潮见等人到薛家时,在府门前等了好一阵才等到有小厮来领她们进去。
薛家不知出了什么事,从里到外都透露着躁动和不安。
“这是出什么事了”她看着那些下人脚步匆匆。
前头带路的小厮含糊道“奴不知,许是当家那头有什么吩咐。”
燕潮见敛敛眸,不再说话。
这个小厮绕了好一圈,将他们三人带到了一处寂静的院落,很小,不像是会客用的。
“为何不去正厅你们家七娘子没有吩咐”燕潮见道。
那小厮忙答“娘子有所不知,老太太和当家的今晨要在正厅会客,七娘子这才吩咐了奴将娘子、郎君带到此地,也方便说话。”
燕潮见闻言瞥容洵一眼,和他互换了个眼色,才道“原来如此,那劳烦你。”
小厮领着他们进到屋内,又奉上茶,这院子里除了他们似乎就再没有旁人了,“娘子、郎君稍坐,奴这就去唤七娘子。”说罢转身出去,还掩上了门。
可几乎是门扉被掩上的瞬间,外边就传来了落锁的声音。
燕潮见挑眉,并不意外,她知道这是圈套,跟着小厮进来不过是想知道究竟是薛丁燕背叛了自己,还是薛家人另外有什么谋划。
她让容洵和青鱼莫要出声,自己站起身靠近门扉,隔着户纸,隐隐能看见外边站着一个人,看身型像是女子。
“也不知你打算把我们锁在这儿多久”她道。
那人冷哼了声,“放心吧,这里偏僻得很,没人会来,也没人会知道你们被关在这里,只要你们不吵不闹,明日一早,我就放你们走。”
“你是伺候薛明的那个婢女”
还不待燕潮见说完,容洵不知何时步到她身侧,眯眼盯着户纸上的人影看,他对声音很敏感,但凡听过一次的声音便很难忘记,“看来你知道我们来是要做什么的。”
婢女顿了顿,沉声道“我当然知道。”
她说“你们不就是打算把真正的薛家嫡子送还给薛家吗然后借着薛家对你们的恩情,肆意妄为,让那个卧在病榻上的替代品被众人嘲笑,遭世人冷眼,最后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