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自从看见二皇子阴戾着神情,带人来砸殿门后,秋末就不这么觉得了。
贵主隐秘出宫是为了去傅府,这个她知道,可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贵主一个多月也没回宫还使得二殿下疯了似的来闯门
她只觉得事情不简单,可敛霜特意嘱咐过她莫要多问,她也只得忍下了心底的困惑。
在这深宫里,知道得越少的人才能活得越久。
燕潮见看着茶蛊间冒出的白烟,似乎听出了她话中的顾虑,“这些天出了什么事,现在不行,但我总有一天会告诉你和敛霜的。”
秋末不禁微愣,忙道“婢子不敢过问贵主的事。”她顿了下,“婢子只是想要贵主平安无事。”
她咬紧下唇,眼巴巴看着她,声音有些打颤。
燕潮见敛眸,“放心吧。”
她说“我会没事的,因为有些东西,我打算去争了。”
秋末端了茶盏步出内室,敛霜估计是刚吩咐完宫人,从外面走进来,看见她问“贵主可有吩咐什么”
秋末摇头,“不曾,只是”她犹豫了下,“我总觉得贵主和从前比起,有些变了。”
“变了”
“嗯,我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如今的贵主好似比从前快活了许多。”
从前的贵主虽然处变不惊但却叫人难以接近,好似谁都没法真正靠近她一步。她对自己的胞弟、从小一起长大的世子都是那副态度,更别说对她们这些宫婢了。
但如今却有些不一样了,秋末看见今日的燕潮见,没来由的,脑中冒出了个这个想法。
敛霜闻言,没否认也没肯定,只道,“这是好事。”
她叫秋末下去收拾东西,自己有事要报给燕潮见,旋即打帘子进内,“贵主,庆雁殿那边来了人。”
庆雁殿是福昭的宫室,福昭向来和自己不对头,也不知派人来作甚,燕潮见道“我不是说了不见”
敛霜道“来的是庆雁殿的罗公公,说是福昭公主有要事同贵主说,请贵主过去喝杯茶,步辇都在外头摆好了。”
这倒是奇了。
燕潮见眯眯眼,似乎若有所思,“罢了,既然她这么想请我去,那我还能不赏这个脸”
她倒想看看福昭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她随便点了几个宫人跟着,出殿迈上步辇,晃晃悠悠往庆雁殿去了。
燕潮见对福昭没什么姐妹情,不喜欢也不讨厌,她自幼就爱来招惹自己,心肠不坏,可也着实缠人得很,能有姐妹情才奇怪了。
这么多年了,这可是她头一回邀自己过去喝茶。
燕潮见刚下辇,旁边立刻就有宫婢上前蹲身行礼,“公主大安,贵主在花苑里头等着公主呢,随婢子来。”
燕潮见颔首,跟在宫婢身后问“福昭今日叫我来是有何事”
“回公主的话,今日是阴家娘子进宫来和贵主说话,贵主觉得只她们二人喝茶未免太静了些,这才遣人去请了公主。”
燕潮见听罢扯起嘴角,她信了才有鬼。
她是知道阴家的,福昭和这些贵女们关系向来要好,只一个阴家娘子进宫哪里值得她大张旗鼓的来请自己
那宫婢将燕潮见领到了殿后的花苑里,她隔着老远就看见福昭和一个杏黄襦裙的女子坐在亭内言笑晏晏,想来那就是阴家娘子了。
燕潮见不爱和这些贵女打交道,看着她的脸只觉得她生得明艳动人,至于叫什么名家中排几却是半点印象没有。
她摆手示意宫婢不必再跟,几步上前,“你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