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叫十安。”三少爷浅浅笑道,末了拍了拍她的脸颊关怀道,“十安你若疼的紧,先闭眼休息一会儿,待会儿我背着你走。”
他这态度可谓是宠溺了,旁观的若有所思,心里却笃定这两个人肯定情思绵绵不断。
联首去县衙的这段时间里面里正则集全村人在村里晒稻的场上问话,即今儿来了什么陌生人,家里谁谁出去了。
陌生人的话大抵就宋景和主仆两个人。
长了眼睛的只能看到两个无辜的面孔,宋公子还是个读书人。百姓心里,读书人如今都手无缚鸡之力,更何况凭着那一张脸,谁也不大愿意往杀人灭门的恶徒身上靠。
“林夫子今天不巧出门去了,宋公子若不然先回去咱们村现下出了事情,可要小心。”
宋景和颔首,拱手道“若是有任何需要,我们便来,这光天化日之下出此恶毒之事,本村人人有责,我虽是来拜访林夫子的,可遇上了,也在所不辞,愿尽绵薄之力。”
说话之冠冕堂皇,十安都胆战心惊。
宋景和与十安平安归来,一路上他确实将人背着。十安伏在他宽阔的肩上面,两边小道上面不如春季时的泥泞,踩在上面似乎格外踏实,田间地头雾终于散光了,总是隔个好远才会出一颗树,歪着脖子指向远方。
他领口处搭着十安的下巴,十安瘦瘦的,下巴也尖尖的,挨在皮肤上面,湿热的呼吸也扑来,只往里面钻,平整的白色领子叫她蹭皱了。
“还疼吗”宋景和问她。
十安痛哼了几声,想咬他。
“少爷为什么不接住我”十安的声音愈发软的没力气,说的他耳根那儿痒。
三少爷低头看路,声音微沉“靠人莫若靠己。”
十安在他背后抽泣,腿那儿大概是要断了。三年间她就受过这样的疼,今儿算是还给她了。
“我腿要断了,就没法子给少爷煮面洗衣服了。”十安捂着眼睛很悲伤。
宋景和扯了扯嘴角,想起上一回看她跟鹌鹑一样洗衣服,手总是想缩,这回断腿不必洗衣服,怕是高兴还来不及。
他便道“这些事情你不用再做了。只是近期,或有衙役上门,若是被问话,记得实话实说。”
庄子里六安回来了,见到十安这副惨状大为吃惊,赶忙问明缘由。他生的高高壮壮,细长眼睛透着一股精明,但十安跟他后面三年,晓得他最为护短,是以那哭声就没止住。
六安要接她,宋景和看了自己这小厮一眼,半晌挥开他的手,嗤笑“她爱哭,不能惯着。”
一边说一边将人背到她的耳房里面。
十安的房间布置的很简单,掀开半旧的帐子把人往床上一放她就缩成了一团。宋景和终于能从正面看她,
她脸白生生的,如此瞧着,又病又弱。
“去把村里的黄大夫喊过来。”他吩咐道,六安不敢耽搁,立马跑出去。
屋里只余三少爷和她。
宋景和替她擦冷汗,摸到她的小手,冰凉。
平日不曾服侍过旁人的三少爷今日因着十安这小可怜模样,替她脱了鞋准备塞到被褥里。那双小脚还没他手大,依然是冰冷的。
他捂了下,抬眼撞见她惊恐的神情。
十安见自己的脚被他抱在怀里,脑子里又如地崩山裂了一样。
“啊啊啊啊”她大叫着一动腿,顿时剧痛袭来,眼泪滚出眼眶,只得抓着被子一口咬下去。
“你不能碰我的脚。”十安缓过来跟他说。
宋三少爷却是取过她屋里的冷茶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