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偷拿了块花生糖放进嘴里,徐氏就哭着过来了,赵氏含着糖半天说不了话,等好容易嚼了咽下去,知道她家老太太的性子,就寥寥安慰了几句。
珍珠也带着宝珠跟屁股后头过来了,扯扯赵氏的衣襟,软丢丢地问,“大舅娘,我姥娘病了,吃药了吗”
赵氏叹口气,“吃是吃了的,全家省下的铜板都拿去抓药了,可也不见好”
说着,她摸摸两个闺女的小脸,“惠娘,你生这两个丫头真好看,我就没见过这么俊这么白净的。”
珍珠露出小白牙笑,“那怎么不给姥娘吃灵芝,吃了灵芝就好了。”
从打进屋她就看出她姥娘得的是肝病,不过肚子没鼓,说明还没到肝腹水的地步,这时候要是用灵芝保养着,拖个三年五载的也不是啥大问题。
赵氏一惊“你还知道灵芝那可是仙草,咱哪吃得起啊。”
珍珠语噎。
后世灵芝可以养殖,制出孢子粉疗效好价格也降了许多。可现在这年代灵芝全靠到山上采集野生的,一般人家自然是吃不起。
想到这儿,她心里又有了新主意,要是能把灵芝养成了,这可是一本万利的大生意啊。
不过目前想这些为时过早,她姥娘的病治不治,还得看那些留在身边的儿女怎么打算,她娘徐氏再怎样着急也做不了老徐家的主啊。
徐氏娘俩话不投机半句多,后爹也自知没脸躲出去了,跟没血缘的的哥嫂又多年没见无话可说,所以坐了有小半个时辰,徐氏干脆就张罗往婆家回。
赵氏心里不落忍,“惠娘等吃了晌午饭再回吧。”
不管怎么说,人家拿来一堆礼呢。
徐氏不应,赵氏没办法就把他们带过来的麻花拿出四根来,“咱家那饼子也拿不出手,这东西你们带着路上吃,大人咋都好说,别把孩子饿着了。”
徐氏推拖半天,最后拿了两根带着吃,坐上牛车就往下河村去。
可这时候老何家该是在吃晌午饭,也不能去接何巧女,几人干在牛车上等不得冻个半死
珍珠瞧一眼他们山上风光不错,就叫爹娘把牛车拴山根下,说爬爬山出汗也省得冷。
今儿天气晴好,没风,爷儿几个一边爬山一边说笑,珍珠央她爹回去给她弄块大点的好面板,平时做面食可用,年节的做起花生糖来也方便。
沈木生大声应允着,就瞅见几只灰不出溜的肥野鸡打眼前呼啦啦连飞带跳地过去了。
宝珠吓得直往徐氏怀里躲,沈木生来了精神,把腰带一紧,回头跟闺女说,“宝珠别怕,看爹今天给你抓野鸡吃”
那几只野鸡也不知道是不是冻傻了,飞了两下就停前面不远处,还歪着头往回瞅,看到沈木生过去也不跑。
沈珍珠屏息凝视,心里祈祷他爹出手即中。
她眼神不停在他爹和野鸡之间切换,眼看就要抓到了,结果呼通一声,沈木生的身影不见了
宝珠哇地一声哭出来,撕心裂肺地喊着,“爹,爹你去哪儿了”
糟了
沈珍珠急忙往前跑,看样子她爹是掉到陷阱里去了,这要是捕兽的大陷阱,地下肯定有尖桩,那她爹可是凶多吉少
徐氏也急得不行,让宝珠站着别动,一边喊着一边冲过去,又不时提醒珍珠注意脚下。
珍珠先徐氏到了陷阱边,往下一看,这颗心才算落了地。
沈木生手里攥着两只野鸡在坑里坐着呢,因为一瞬间落下去,人也有点懵,好在那是个废弃的陷阱不伤人,除了腚疼些,没啥大事。
缓过劲来的沈木生朝上头挥挥手,划拉些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