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珍珠都入土为安坟头长草了,要那些参还有什么用。
可眼下这问题解决不了,不等于开荒没用。
只要地开出来,管种点啥呢,总会有些收成。
现在就卡在税赋这个点上。
要是官家真的能兑现诺言,开荒的地不收税,还能一对一地免现有田税,就算前期开垦有些投入,整体算下来那也是一本万利。
听说要种药材,沈木生心里更没底了。
“珍珠,要说种地你爹还有两下子,种药材这活可从来没干过。”
珍珠告诉她爹放宽心,“爹,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不试试咋知道行不行况且退一万步说,就算种不成,你和我娘都还年轻,咱再换别的生计呗。谁不是三穷三富过到老呀。”
沈木生跟闺女眼对眼看了半天,问,“那你想种啥药材”
珍珠就说还没想好,等开春先把地开了,想到啥再种也不迟。
种人参这条路是行不通了,珍珠就想着过些日子到山上转一转,看有些什么野生的药材,只要山上长了的,必定是环境适合的,种起来也衬手些。
大略定下这些,一家人便睡下了。
要过自己的小日子了,珍珠有些兴奋,耳听着她爹娘也是辗转反侧,许久都没入睡。
珍珠只好闭着眼数绵羊,一边数一边想,目前这房屋构造也是个问题,一家四口人挤一铺炕,他爹还怎么努力生儿子。
等挣了钱,一定先把房给换了,给爹娘些私人空间,多造几个弟弟出来。
争取让她爹在种两样田的问题上,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也不知过了多少才睡,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家里还得养头奶羊,让爹娘小妹都喝上羊奶才行。
第二日,沈水生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来敲他二哥的门。
“二哥,上铁匠铺去买锅,一起吧”
因为大房屋里有正经锅,张氏昨天又说了暂时对付一下就不买了,这两人便没去喊大哥。
珍珠寻思着上灶的是她,她得要两口合自己心意的锅,便跟着一起去挑。
农户人个顶个起得早,这时候烟囱都已经开始冒烟了。
吴铁匠家与郝郎中家住隔壁,三人到了铁匠家门口,只听见作坊那里传出打铁的声音,可他家正房却没见烟火气。
铁匠婆娘平时有事没事都好喝两口,可惜酒量还不咋地,沈珍珠就猜,怕是昨晚又喝多了。
沈水生便开始喊门。
作坊那里一声接一声打得紧,吴铁匠是肯定听不见的,把沈水生急得,差点要跳樟子进去找人了,正房的门才总算是开了。
只见铁匠婆娘眼睛肿得就剩一条缝,打着哈欠出来了,“谁啊,这一大早的”
待看清眼前三人后,着急忙慌地过来开院门,都没用这边说明来意,她便道,“来买锅是不,我就知道你家分家了今天得来买锅。”
老沈家现在是长河村的新闻人物,一举一动都是焦点,连要买个锅,人家都给你算计得妥妥的。
铁匠婆娘一身酒气,给珍珠熏得直迷糊,又不好去捂鼻子,只能强装笑脸硬挺着。
这一行人往作坊屋子里走,珍珠人矮步子小就落了后。铁匠婆娘瞅准时机一把给她拉住了,用手指了指隔壁院子。
语重心长地说“珍珠啊,大娘有句话得说说你。人郝郎中到底是救你一命,你不能泼了人一身脏水,还抢人生意啊。”
“啥”
珍珠想,我可真是来买锅来了。
那边沈水生已经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