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纳闷了,王氏瞅瞅他,“别是个哑巴吧”
他一听,脸涨得通红,“你你,才是哑,哑巴。”
王氏一愣,“不是哑巴,是结巴啊”
大家伙哄堂大笑,“看来这嘴不利索,手也不利索,偷点东西还让人抓了个现行。”
珍珠心想,何止嘴和手不利索,脑子也不咋利索,谁偷东西还能偷村里来,能有几个钱供你偷
这帮人七嘴八舌的,一点儿也没有了抓贼的怒气,反而跟这儿看上笑话了,瞅那架势给端盘瓜子就能在老沈家来一出难忘今宵。
沈水生白天上地里累得腰酸背疼的,哪有闲工夫陪这帮人玩,连忙给四下的人都清出去,之后自家人坐下来商量着,要不要给送到村正那里去。
珍珠总觉得那个小偷简直是蠢得个灵巧,瞧他手脚被绑也没杀伤力了,就拿了个板凳坐他面前问,“你咋想的,跟到村里来偷,你咋不在镇上偷,那儿有钱的多。”
那人这时候好像放松下来了,瞅瞅珍珠脸上也没恶意,慢慢开了口,“镇上,不好跑,村里人,心肠好,被发,发现了,不能送官。”
看来打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是三脚猫的功夫,不敢在镇上试把,才盯上了回村的珍珠。
“我看着你真不是个惯犯,那你跟我说说,为啥要偷东西。”
“我没想偷,偷钱,我就是想拿点,吃,吃的。”说罢,他看了看沈水生,忽然说,“我,见过你。”
沈水生脑子里仅剩那点瞌睡一下子给吓没了,直直盯着皮裤男,“你在哪里见过我”
这人是从镇上跟过来的,难不成还有什么其他隐情,是与自己有关的
想到这,水生不安地看了看王氏。
好在那个小偷说了句不疼不痒的话,“药铺,我去给,我妹子抓药,见过你。”
别的关于沈水生的再没二话。
水生这才安心,那小偷又接着说了说他偷到家里来的原因。
原来,这人跟妹子相依为命,他妹子才八岁,得了痨病就要不行了,临死前就想吃块肉,可他兜里只剩了两文钱,买不来肉。
其实今天他打从珍珠刚到镇上就跟着了,见珍珠是去卖吃的,又看她买了肉,猜到这丫头家里该是不缺吃喝,就想着跟过来弄点回去给妹子吃。
说到这儿,男人眼圈红了,“我,真没想偷钱,我没能耐,要是能给妹子,吃上肉,她死,死也瞑目了。”
屋里一下静了,宝珠一想到这偷儿的妹子跟自己差不多大,还可怜得哭上了。
张氏听到这儿撇了撇嘴,她是不相信这套说辞的,不过就是苦肉计罢了。可因为二房买肉炫富遭了贼,她心里还是挺舒坦的,就啥也没说,只是听着在肚里偷着乐。
沈水生也没那么容易信,“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那男的当时就激动起来,说要是不信,就带沈水生上镇里去看看,自己妹子离咽气真不远了。
珍珠左思右想,觉得这男人的话未必有假,便商量着爹和三叔别报官了。
沈木生见家里也没啥损失,一打量那小子真不像个坏人,就跟珍珠想一块儿去了。
不管是真是假,反正结巴男人的一番话是给二房这家子人说动了,既然当事人做了决定,家已经分了,别人能说啥,就各回各屋,各睡各觉去了。
那结巴小偷千恩万谢后想走,珍珠给叫住了,“你等会儿。”
之后直接给灶里的火拨拉通透了,把柴扔进去,下了小半锅菜油,等油熬开了,拿小勺蘸水,一勺一个肉丸子放手心里,掂两下团圆了,往锅里一下。
三下五除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