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顿饭除了煎饼就是米线,这些日子下来,任外边的食客把这两样东西夸上天,可自己人却吃得胃里冒酸水。
于是珍珠便到了后厨开始洗菜做饭,想给大家伙换换口味。
王氏那边因为珍珠家搬新房的事,今天起早杀了两只鸡,惦记着娇娥自己在镇上,王氏将其中一只切了,让珍珠给拿一半来吃。
珍珠顺便抓了一把秋天采来晾干的榛蘑和一把粉条给带过来了,再看看后厨还剩下许多之前从村里带过来的土豆,寻思着就炖锅鸡汤出来给补补。
前面做米线,调料自然不缺。
珍珠取了葱姜和桂皮八角,把那半只鸡剁了焯水,再加了葱姜下油锅去翻炒,添上少许酱油,加足水,盖上锅盖。
锅里炖着鸡汤,珍珠跑前头翻了翻,把做米线用的豆腐泡取了些回来,从背筐的肉里面割出一条来,剁成肉糜塞进挖空的豆腐泡里,上锅蒸熟拿出来浇汁。
又随手拿葱丝胡萝卜丝和青辣椒丝拌了个凉菜。
这些做好不久,锅里的鸡汤也差不多好了,把土豆和泡好的粉条还有蘑菇下进去又炖了一刻钟,一锅喷香的鸡汤出锅了。
前头依旧在忙,赶鹅媳妇让珍珠先带两个孩子吃,吃过了再来换手。
珍珠给丑丫笨丫各盛了满满一大碗饭,挑了几块鸡肉压在饭上头,又在上面浇了一勺鸡汤。
两个丫头吃得都顾不上夹别的菜,闷头对付面前的鸡汤泡饭。
珍珠忙活热了,脱了棉袄消汗,沈水生喝一口鸡汤,指指珍珠的脖子,“还真当宝贝带着呢也不是啥贵重玩意儿,要不就买个银的,给这个换掉算了。”
珍珠摸摸脖子上的核桃篮子,摇摇头,“不换,这东西保平安。”
沈水生又多盛了些汤,把饭泡进去,拿勺子舀了往嘴里一塞,嚼巴两口就咽了,“那是别人送你的吧”
珍珠也没想瞒她三叔,“是。”
“谁”
珍珠歪头想了半天,“不认识,就是个过路的,模样都忘了。”
“他为啥送你这个”
“帮了个忙。”
沈水生又问是啥忙
珍珠便不说了。
沈水生也没继续问。
其实他心里早就有谱。
聂文这人不经逗,沈水生笑了他两次,说他看见珍珠长得好看就想给自己亲舅当侄女婿,聂文没绷住,就说了实话。
原来聂文几年前机缘巧合见过珍珠,因为珍珠帮了个大忙又不肯收钱,聂文就把这平安核桃当做答谢送给了珍珠。
聂文始终记得珍珠的模样,与沈水生相认后,发现帮过自己的丫头竟然是他亲舅的病秧子侄女。
可惜
珍珠好像根本不记得聂文的长相
想到这儿,沈水生还真替远在山上伺候师父的聂文惆怅了会儿。
下晌珍珠和她三叔坐板车到家时,要好的村邻已经来了不少,婆娘们在帮着洗米择菜,男人们则坐在堂屋聊天。
吴铁匠他婆娘这段日子没少在外头说老沈家坏话,每天痛斥王氏过河拆桥,怂恿村里人跟老沈家少来往。
只可惜,她说破了嘴皮子,面上大家顺着她几句,一扭头,照样往老沈家跑。
包括那些笑话何氏的,也都是背后念叨几句给自己顺顺气,等见了何氏没谁那么虎再提镇上婆娘的事。
为啥
因为这些人都想学着种寒瓜啊。
村里人都知道老沈家的瓜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