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山上走,这些人越坚信,这是弄着好东西了。
冬天不用过吊桥,一伙人顺着冰没多久翻到对岸。
等上了山,珍珠却一眼瞅见,半拢的参苗让人给刨了
这时候地已经上冻,要挖参苗就得下镐头,那地让人用镐头刨得乱七八糟,最可恨的是,参苗都给刨烂了,小指粗的党参支离破碎地躺在地头上,看得珍珠的心直疼。
何氏当时就傻了,蹲下身子把参苗拣起来,眼泪鼻涕流出来了,“这,这谁这么损啊。”
张氏原本想着能见到头野猪狍子啥的,结果猎物没搭着影,二房三房地里的苗还让人刨了。
苗没了她不心疼,左右也不是她家的收成,可这一趟顶风冒雪的没啥收获,分明是大美丽报假案给她骗来了
她就有些气,顺嘴骂道,“哪个挨千刀的,早不刨晚不刨,非赶人吃饭时候刨,害得老娘饿肚子往山上跑”
沈金生无语,好在大家注意力都在苗上,没人深究张氏的话,就暗想,晚上回去得好好收拾一下,省得回回出来丢人现眼。
本来兴高采烈跟着来看猎物,结果见到的是一地狼藉,村人都愤怒了。
“水生,这一看就不是偷苗来的,这时候偷了也压不活,况且你看看这手法,就是来泄私愤的”
“我说也是,咱乡下人的本份,多大仇不伤人家地里的苗。等到结了果时你来偷,最起码你还得着了是不是,现在这样算什么,这不是损人不利”
“可不是,再没有比这更缺德的了。”
这些人七嘴八舌,沈水生也知道是让人给暗算了。
夏天丢那俩瓜是正常,总有些馋嘴又买不起的人会干这事,那眼前这一幕,便是有人纯心祸害人了。
寒瓜收完后,这地便没咋来,除了正常的隔些日子田间地头管理一下,入冬后只来过两次。
幸亏大美丽铁随他,爱拎着几条腿满哪儿跑,不然这地里的苗全让人给刨光了他都不知道。
张氏让那帮人吵得头疼,这时候冻得大鼻涕都流出来了,跟徐氏说,“干脆把大美丽留下来看苗得了,现在这情形刨苗的人已经跑了,还都站山头上吹风干啥,没得全冻感冒了,明天还得花钱抓药,那又是一笔损失”
结果她还没叽歪完,大美丽站起来咬着沈水生裤腿又往林子里走。
“水生,这狗是不是知道谁刨得苗啊。”有人提醒道。
这些人都觉得有谱,自动屏住呼吸,跟着大美丽后头往林子里钻,想看看究竟谁祸害了人家的地。
没走多远,林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呻吟声。
这片林子往前都是坟头,这一声传来,给张氏差点吓尿裤子。
珍珠紧紧挽着徐氏的胳膊,尽管身边围着一堆人,可一想到前方也歇着一大群地下工作者,唯物主义的她同样吓得头皮发麻。
越往前走,呻吟声越大,一直到眼前出现个陷井,众人才找到声音的源头。
沈水生往坑边一蹲,拿火把探下去仔细照了照,冷哼一声。
“刘柱子,刨我家苗刨累了,上这儿歇着来了你还真会找地方,底下窝风,暖和吧”
刘柱子刨参苗被大美丽发现后,慌不择路掉到陷阱里,腿已经摔断了。
他搁这儿蜷缩了快半个时辰,喉咙喊破了也没人来,眼瞅着就要冻僵,竟然来人了
虽说这人是他仇家,可保命要紧,他便朝上伸了伸胳膊,嘴里却使出了吃奶的劲骂,“暖和,暖和你娘了个x,快给老子拉上去,老子腿断了。”
沈水生不急,干脆往坑边上一坐,两腿搭进坑里在刘柱子脑瓜子上晃啊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