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摇头,“珍珠就一个亲妹子,这是她堂弟,珍珠大伯家的。”
“我说怎么长相差那么多。”那婆娘说着,朝杜氏压了压声音,“嘴也不甜,见面都不叫人。”
杜氏翻了沈兴一眼,低声说,“跟她娘一样,惯会看人下菜碟,知道我们老何家穷,正眼都不给一个。”
沈兴何止是不正眼看,他直接撵人了,“大舅母,我在这儿陪我二姐,你们快出去忙吧,我奶可能一会儿也来。”
一听说王氏要来,何仙姑给那两人使个眼色,赶紧走了。这要是让王氏撞见她们未经允许就偷偷带人来相看,又得挨王氏一顿臭撅。
“二姐,她们仨人是不是来要肉吃的”沈兴打发走人,出了口长气问。
在他心里,吃红烧肉是顶重要的事,管她们要干啥,只要不是抢肉都成。
珍珠知沈兴是来讨食儿吃,这要是自己家,给他捞一块也行,可这是老田家,珍珠就跟兴儿说喜宴的肉不上桌谁也吃不到嘴去,那三个婆娘吃不到,你也一样。
沈兴失落极了,只能在灶边闻了会儿红烧肉的香气,恋恋不舍地回到她娘身边去。
刚坐下就跟张氏说在厨房看到三婶的嫂子和姑姑,还有另一个婆娘,大概是跟二姐讨肉吃去了。
这本来是小孩子的胡话,可这事放别人身上张氏不信,放老何家人身上,她还不得不信。
张氏就给何氏拉过来,说让上娘家人那头劝劝去,再咋没见过吃的,也不能干这丢人的事。
这话让王氏听见了,哼了一声,“老大家的你还好意思说老何家丢人你不看看你自己,随二十文的份子,吃席全家抬。”
张氏把沈兴往身边搂了搂,“我哪儿全家抬了,咱沈洪可在镇上没回来,娘你不看看那桌上,那才是全家抬。”
顺着张氏扬起的下巴,王氏一看,骂得更凶了,“你咋那么会比,不跟个好的比比,专拣那下三滥的比,你也不嫌丢人。”
张氏说的那全家抬,便是刘柱子一家。
刘柱的断腿还没长好,上着木头夹子呢,就这都没耽误他,拄着拐就来了。
柱子娘则带着柱子媳妇跟孙子孙女坐在靠厨房门口的那两桌。
柱子媳妇原本不爱来,前些天那出事,全村都知道褚三娘跟她男人睡了,她又敢怒不敢言,心里这块石头压得她喘不上气来,哪还有脸面出来见人。
今早她说不来吃,被柱子娘骂了一通,没招才硬着头皮跟着出门。
到了老田家也没跟婆婆坐一桌,而是带着儿子闺女坐到旁边那桌去,可坐在那儿,也是闷头不出声。
柱子娘一看儿媳妇的怂样就来气,恨恨地跟身边的婆娘说,“你快看看我那儿媳妇,耷拉着个脑袋干什么她男人让人看上了说明啥,说明她男人好她不偷着乐还嫌丢人再者说了,说到底那事儿不是柱子的错,那是褚三娘硬给他勾过去的要不是褚三娘跑娘家跑得快,我非扒了她皮不可,这个狠心肠的婆娘,要没有她,柱子能摔断腿”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既然村里已经都知道了,那就趁机给自己儿子洗洗白。
村里人原对褚三娘已经厌恶透顶,但这事儿出了后,褚三娘已经混不下去回娘家了,自然同情弱者的心思就上来了。
再加上柱子娘这一顿神理论,有人实在听不下去就说了,“柱子娘你这话不对,要不是你家柱子霸着人家,她也不能撒谎说跟沈水生好,柱子也就不能去刨水生的参苗,不刨参苗就不能被狗撵,不被狗撵就不能掉坑里摔断腿,往根上找,还是你家柱子自找的。”
柱子娘不乐意了,“哎我说你这人说话就是不中听,啥叫俺儿子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