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来人噙着的那一抹似笑非笑,眸光流转,更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英气。
江谏拱了拱手,权做行礼,道“嘉安大公主,你怎么又来了”
楚嫣然含笑道“自然是来探望久病沉疴的江、青天呐,巡抚府邸外头的百姓们义愤填膺,群情激奋,嚷嚷着为要为他们的青天大人报仇呢。”
“胡闹”,江谏急得要坐起身,一时间忘了自个身上有伤,闷哼了一声,又坐了回去。
楚嫣然言笑宴宴,假模假样的劝道“哎哟,大人多注意身子才好,您要是有个万一,西海城的百姓还不得把我生吞活剥。”
江谏白皙的面上闪过一抹薄怒,冷声道“那你就少来。”
“那可不行,我要是不来,怎么能看到江大人的笑话呢”楚嫣然大笑。
江谏
压了压心底的暗火,江谏面无表情的说“我说的是真的,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不好,我府里头的人并亲随们,都怀疑我有龙阳之好。”
楚嫣然笑得花枝乱颤,维持不住如玉君子的仪态,江谏皱眉,忍不住开始怀疑自个是不是上了贼船了,堂堂公主,半点女儿家的娇羞也没有。
这也就算了,闺阁弱质,生得人模人样的,偏偏一肚子坏水,心狠手辣,算计起自个舅父,眼都不带眨一下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圣人诚不欺我。
柳清倒了八辈子霉,摊上这么一外甥女,对他恨之入骨,报应,活该,多行不义必自毙。
楚嫣然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正色道“京城传来消息,柳清按奈不住了,估摸着也就这两日了,只是不知柳清会不会亲自来,按我们商量的计划,柳清如果派死士来,那就格杀勿论,如果是柳清亲自来,你不要插手,把他引到我屋里,介时,你们所有人避开,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要出来,记住是任何,不管是天崩地裂,电闪雷鸣,都不要出来。”
江谏垂眸,轻声道“柳清真的会来吗”
“我不知道,但我赌他一定会来”,楚嫣然秀美的侧脸,透着一种狠辣入骨的森然。
江谏微微颔首,郑重的允诺“好,我知道了。”
楚嫣然起身,迟疑了片刻,方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这样的事情,但柳清拥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前些时日,我致信龙虎山张天师,此刻,张天师就在西海城,将地点选在这里,一是机缘巧合,二是京城动起手来,顾虑重重,不得不防。”
江谏嘴唇动了动,看着青丝帐上垂下的流丝结,终是一言未发。
是非轻重,由他来衡量,西海城的百姓,没有天子脚下贵重,自诩公正严明如他,却把治下的百姓,卷进这场祸事。
江谏自嘲一笑,所谓刚正不阿,所谓不畏权贵,也不过如此。
柳相的案子,三司查得格外快,顺遂得令诸大臣深感不可思议,人证,物证具备,这案子查得三司众人心里咯噔了下,取证真是太巧了,巧得像安排好了。
三司将案卷交由内阁,内阁下旨查抄柳家一系,前脚帝王才写完准字,后脚锦衣卫把柳府围得密不透风。
柳家之案,御史台赴汤蹈火,竭尽全力,坚持奋斗在第一线。
御史台第一次,向天下,向朝臣展现了风闻奏事以外的战斗力,堪称恐怖。
御史台被楚元昭不留情面的砸了脸面后,吸取教训,痛改前非,在抨击百官之事上,总结了诸多心得。
御史台大小人等,胸中积着一堆火,众志诚诚,不求其他,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