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麻木的听完了杜澜口若悬河的一大篇咒骂,为杜澜换了盏茶,道“原以为是二嫂被人利用,却没想到是元春,那孩子对我一直有心结,现又入了七皇子府,这也不稀奇。”
杜澜咯咯笑道“可不是利用么不过是女儿利用亲娘罢了,且等着罢,这事不算隐秘,过些时日,必要拈个错处,把她送回家来。”
贾敏挑了挑眉,眼中不作掩饰的探究“听姐姐的话,对七皇子很了解”
杜澜柳眉轻挑,用分外嫌弃的口吻说“他本来是我的合作对象,性情阴柔,秉素藏奸,对外却要扮个纯良无害的模样,内里狡诈,和现在的那一位性情类似,先时,章家和柳家在朝堂斗得不可开交,他就在背后坐收渔翁之利。”
贾敏无语的问“他的本事就是你教的吧”
杜澜义正言辞道“骨子里就不是好东西,我不教他,他自个也会无师自通,还不如我背个死心塌地的好名,本以为五殿下回不了京,谁会想到,人完好无缺回来了不说,动了动手指,就把柳家和章家折腾得家破人亡,自五皇子回来,我就发现了七皇子压根不是什么未来的真命天子,五皇子才是,想着立刻改投门庭,却找不到门路,我平生就没见过一个如殿下那样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性情,幸而,你们回京了,这可真是天赐良机。”
贾敏哭笑不得,她就知道杜姐姐不是个省油的灯,但万万没想到,她竟胆大至此,私下搅风搅雨,推波助澜,掺和到夺嫡之事里去了。
不知父亲泉下有知,可会后悔,后悔聘了个胆大包天的儿媳妇。
此时,院内有人走动声响,郑嬷嬷进屋躬身笑道“太太,老夫人说观澜亭的梅花开得极好,今日午膳就定在观澜亭的暖阁了,请大夫人和您一块过去呢,哥儿姐儿都在。”
贾敏微微颔首道“好,烦妈妈先去回太太,我和大嫂这就过去。”
两人收起先前的话,只谈些家长里短寻常琐事,一路缓步而行,不多时,便到了观澜亭。
漫天皆白,银装素裹,独梅花绽放于枝头,红的梅艳若桃李,灿若云霞,绚丽多姿,未至近前,鼻间已嗅得阵阵暗香,芬芳浓郁,香气盈怀。
杜澜不由赞道“果真难得好景致,府里也修了个小园子,却不如你们这处梅林天然。”
这话,说得贾敏不知如何接,说娘家好,还是说夫家好只有仆妇陪着笑,只是那笑么,有些尴尬。
两人来到暖阁,早有丫鬟打了帘子,绕过书房的长廊,最头上的便是暖阁,暖阁原为旧年时的花房,或熏拢安置之所,林家的祖上想来是有畏寒者,花房与暖阁隔了两个小小的花厅,下头铺着滚烫的地龙,厅内暖意盎然,又隐有花房的花香溢出,推开窗,园内的景致一览无遗。
正中置了一张黄花梨木的圆桌,正中鼎炉正沸,咕咚咕咚冒着热腾腾的水汽,黛玉姐弟上前请安,杜澜笑道不必多礼,又对林母笑道“世母,怎知我这些时日想吃暖锅,偏前些日子,偶感风寒,丫鬟成日对我念医书,不许我吃。”
林母笑道“因这两个贪嘴的小家伙,念叨了好几日,你今儿来得巧,享口舌之欲,倒是沾了她们的光。”
杜澜笑吟吟的摸了摸阿翡的头,打趣道“那我可要好生谢谢阿翡,阿翡放心,待回头到舅母那里住些时日,舅母保证不像你母亲那样拘着你,点心管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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